月靜好。校醫整理完藥櫃,又瞥一眼正霸佔他位置的我,連人帶椅子挪開,站在那裡收拾資料和電腦上的記錄。
“好了,可以走了。”他說道,“這有口罩和帽子,你要不要遮一下?”
我接過口罩戴上,隨意挽起頭髮,用一支中性筆固定,又從衣帽架上取下一件乾淨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挽起袖子不扣衣釦走了出去。
校醫看得直皺眉。
但他沒法說,只能皺著張臉跟了出去,順帶換上便服。
教學樓內已經徹底安靜下來,所有有關或是無關人士在下課鈴響後都忙不迭離開這裡,生怕晚一步就再也離不開。
六號等人也不在這裡,他們計劃已然開啟,現在應該都聚集在操場。
不過現在是飯點,也可能在食堂。受裂紋影響,那邊的規則也不太穩定,畫裡的它們很可能會出來。
隨著時間推移,各區域的壓制都會逐漸消弱,甚至於無。到那時,才是真正的群魔亂舞。
可惜即使破壞到這種程度,那些漂浮著原本不可見的三年二班學生,依舊沒有出現。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學校裡到處亂飄,早在考試前他們的活動區域就已經擴大到了整個校園,不再像之前那麼好找。
為了讓人代勞,我特地把紙條藏在我曾經接觸過的各個地方,只要他們有心去找,就能有所收穫。
即使看不懂,也會往深處想。
我面上一派輕鬆,校醫卻很緊張。搞不懂都一把年紀的老鬼了,居然一點偷雞摸狗的事都沒做過。
你們當鬼都當得這麼光明正大,豈不是顯得我很屑?
我當然沒說出口,只靜靜跟在他身邊往外走。路上沒什麼人,就算遇到也急匆匆避開,根本不敢停下打量。
“怎麼了這是?”校醫更加疑惑,一種莫名的緊迫感湧上心頭,他不由得看過來,問道,“真的沒問題?”
“現在後悔可晚了。”我沒有看他,依舊在往前走,“木已成舟,只能繼續走。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她’的判斷。”
校醫這才不再問,只是身軀更加緊繃。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到了校門口。此時亭內沒有保安值班,我抬頭看向天空,破損已經延伸到這裡。
也對,校門口本就是最脆弱的地方。
他在出入登記簿上籤好了字,又用掛在那裡的鑰匙自行開啟門,先一步踏出去,確定沒有問題後,朝我這邊伸手。
我走了出去。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