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教學樓,我手中的花便以不正常的速度飛速枯萎。趕在它葉片完全變黑的前一秒,我舉起手,透過縫隙望向裡面。
一片畫素點。
下一瞬間,葉片化為飛灰,糊了我一臉。
好不容易擦掉灰,剛一睜眼,便看見齊刷刷的頭顱看向我這邊,眼裡的死寂和枯敗,即使隔著玻璃也令人膽寒。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飛速退走,一路來到二班,在不解的視線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對不起,我遲到了。”
我熟練的道歉,得到班主任一個無語的眼神,便在注視下回到唯一的空位,光明正大地開小差。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放學。
我躲過想要詢問情況的班長和同學,順著樓梯上到天台,門沒有鎖,我直接走了進去。
不出所料的是,荀小姐正帶著人等在那裡。
“好久不見,”她微微一笑,看起來很是親切,“你果真來了。”
“你想要什麼?”我沒有廢話,直接問道,“繞這麼大一圈,你總不會是想讓我欣賞你的表演。”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七號衝我攤開手,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的目的是離開這裡,我也是。所以我們可以合作,看在你一直站在我身後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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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諷刺一笑,並不搭話。她卻不覺得冒犯,很有耐心地繼續說道;“十一號關於邊界的理論是對的,但不完善。這些與十四中連線的地方隱藏了一扇門,開啟它,我們就能逃出去。
我沒有跟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說過,只有你。這樣的誠意還不夠嗎?”
“我認識的七號為人和善,即使有野心也不會耍噁心手段。”我冷冷道,“我不信你。”
“黑白分明那是小孩子才在意的事,成年人只講求利益。哪種手段能利益最大化,就用哪種。”她哂笑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
“要是我說我在意呢?”
“那就只能表示遺憾了。”她嘆氣道,“我以為你會理解我。”
我警惕地後退幾步,一隻手插在兜裡,另一隻手護在身前。她長長一聲嘆息,隨即閉上眼,不再看我。
門鎖上了。
只一瞬間,她身後的人動了。
我艱難閃躲,一路退到角落。它們逐步逼近,眼裡沒有任何東西,彷彿我只是一件任由處理的死物。
看見它們手中一閃而過的光亮,我忽地笑了。
一直插在兜裡的手猛地甩出掌心裡的物品,隨即欺身上前,主動迎上刀鋒。
利刃刺入身體的感覺很壞,如果還有下次……
算了,還是別有下次。
它們拔出刀,無聲退至七號身後,她搖搖頭,睜開眼看向瞳孔逐漸渙散的我,嘴裡正說什麼,但我已經聽不見。
就在世界即將歸於一片漆黑,一聲滿含絕望地喊叫劃破長空,直直撞進我腦海。
“不要!!!”
於是,時間開始倒退。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