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玉其實再正常不過,唯一有些令人置疑的,就是:他空長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卻是不近女色。
所謂的現代柳下惠!
“你不能因為他自律甚謹,就說人家奇怪吧!”安敏大笑了起來。
“誰曉得他骨子裡賣什麼膏藥。”鄧潔輕哼了一聲。“哎呀!不管他啦,總之,後天中午你得來吃這餐。”她斬釘截鐵的吩咐著,不容人拒絕。
安敏嘆了一口氣,“這年頭,白吃的午餐不吃還不行咧!”
安敏身著一件淡藍色、皺巴巴的運動衫及短褲。
穿衣鏡中反映出來的人影,正睜著一對猶豫的眸子,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要不要換衣服呢?”安敏自言自語著。
當然,今天中午和鄧潔及那位不知名的新世紀好男人有場“不懷好意”的飯局,是肯定沒有人會穿著睡衣出門的,不過需要大費周章的換上象樣的衣裙嗎?
“頂著這一頭連鬼見到都要害怕的雞窩稻草頭,穿什麼都很四不像。”安敏雙手一張,整個人又彈回了舒適柔軟的大床上。
門邊的電話鈴聲,突然大作。
“一定是鄧潔打電話來催人了。”安敏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天花板。“真不愧是多年知交的好朋友,把我的底細都摸得一清二楚。她一定是怕我頭也不梳,衣服也不換就大剌剌跑去吃飯,所以先打電話來警告人的。”安敏說著,便順手扯了扯自己的頭髮,這一頭非洲土著般的自然發發,從小就令她懊惱不已。每回見到別的女生,頂著一頭如絲緞般烏黑直順的長髮,就令她好生羨慕,怨嘆上天的不公平。
“不過,先天不良,頭髮就長成這樣子,再怎麼努力,我看也是枉然。”安敏搖頭嘆氣。
其實安敏的髮質很好,天生俏麗的自然鬈髮,配上摻有些深褐的髮色,留起長髮來,像一個特大號的洋娃娃似的。可是手上工夫欠佳的她,老是令她覺得自己像只流離鬼似的,毛髮蓬散,好不駭人。
安敏忍得不能再忍,終於跳下床去,一口氣拿起了電話,不由分說,便嘰哩咕嚕,冒出一串話來。“我知道你打電話來幹嘛!我已經決定穿件斯文的裙子出門,你總可以安心了吧?”
電話的那頭愣了三秒鐘,回答道:“你真的知道我打電話來做什麼嗎?我不信。還有,你穿裙子也令我不安心。”
天哪!電話筒冒出的聲音斯文有緒,但不折不扣,卻是一抹男聲——是趙書玉。
“你要做什麼?”他問道。
“呼!原來是你。”安敏緊繃的情緒舒緩了不少,挨著門邊又坐了下來。“這陣子沒消沒息的,在忙些什麼?”
趙書玉雖然叫趙書玉,人可不如他的名字來得賢良方正、規矩守禮的,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找不著人。
“這好象是我想問你的問題。”電話那頭竟然輕聲笑了出來。
“去相親啦!”安敏不甘願的吼叫出來,這個促狹鬼,什麼不會,取笑她的工夫倒是一把罩的。“明知故問。”安敏忍不住又咒罵了一句。
電話那頭竟傳來了一陣極開心的朗笑聲,哈哈哈的,好不快意。
“這麼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呀?”趙書玉的聲音隱隱仍有絲稚氣的笑意,透過聽筒,不疾不徐的飄了出來。
“我是居安思危,未雨綢繆。”安敏嚷了出來,才說完,自己也禁不住地噗哧而笑,和書玉說話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就會跟著胡言亂語起來。
“有座特大號靠山在這兒給你靠,還有什麼好怕的?我讓你依靠啊!”趙書玉那頭說著,竟哼起歌來。
安敏一愣,登時反應不過來。“什麼?”她呆呆的呆問著。
“嫁不出去,大不了我犧牲小我,娶你便是了。不用緊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