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說越低,已聽見哽咽聲。蘇洛心本就不是個堅強的人,她沒白梨的好身手,也沒胭脂的聰慧,可她不願讓自己一世不安。她們兩人聽得並不是很明白,可也沒多問。
蘇洛心吸了吸鼻子,往那邊走了。
看著那漸漸隱沒在月下的人,胭脂默了默,拿了包袱往她那走,“白將軍,就此別過。”
白梨怒意上來,說道,“她瘋,你也跟著瘋。”
胭脂淡笑道,“那些陌路人的生死我無所謂,我只是放不下心兒而已。”
白梨一愣,緊握了拳,“都滾吧。”
胭脂走了幾步,後頭便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很快就並行了。看著那側臉冷漠的人,她忍不住打趣道,“白將軍莫不是放不下胭脂?”
白梨也被逗的笑了,嘆道,“是啊,攤上你們兩個混蛋,真是不得安寧。我只盼,日後你們不要背後捅我一刀,在我落難時,也能拉我一把,不要再像前世那般淒涼……”
胭脂默然,說道,“不會的。”
兩人追上蘇洛心的步子時,那喊救命的聲響已經隱沒。只見她蹲在灌木後,走上前去,便見數十支火把舉在空地上,圍著幾個簌簌發抖的人。一人上前狠踹了一腳跪在外圍的人,音調滿是戲謔,“跑啊,你怎麼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嗎?”
那人已哭得滿臉髒亂,求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
“可是你逃跑時打傷了我的兄弟。”
“治病的錢我付,我付。”
眾人轟然大笑,“原來我們的命這麼不值錢,藥只值一兩銀子吧?”
那人咋舌,哆嗦道,“大爺說多少就是多少吧。”
為首的人嗤笑一聲,揚起刀,直接抹了那人的脖子,血濺得旁人滿臉都是,登時便有人驚叫起來。
蘇洛心捂住了嘴,差點吐出來。胭脂微微收了視線,就算她見過幾次這樣的場面,也無法適應。白梨倒是緊盯這些人,毫無懼色。
從他們的衣著言談來看,應當是這附近的土匪。因人質集體逃跑,追了大半夜,捉到後殺雞給猴看,先殺了一個,但未必不會因為惱羞成怒殺了其他人。
那四五人中,還有個孩子,並無人看護,也不知是大人已被人先殺了,還是一開始便獨自被人擄上山的。
白梨思索了一番,這裡的土匪有十三人,都有兵器。她一人倒可以撂倒他們,可是這裡還有無辜百姓,免不了在動手時會傷了他們。她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蘇洛心,伸手往她胸前狠掐,驚叫聲起,立刻見卻見一個火把扔了過來,差點就落在了頭上。
三人炸開,那頭刀聲齊響,卻見是三個姑娘,雖穿得粗布衣裳,可都長得清秀俊俏,愣神片刻,便見一顆石子從那高挑姑娘手中滑出,擊在老大臉上,痛得他慘叫一聲。不待回神,靠得近的一人大刀已被奪去,眨眼間,白梨手中的刀已架在老大脖間。
蘇洛心蹲身揉了揉胸,才起身。擒賊先擒王的方法確實好,可捏哪裡不好非捏這。
事情似乎只是眨眼之間,白梨連氣也未喘,見他們動了動步子,刀刃入了脖子微毫,見了血絲。她嘴角抹上一絲殘酷笑意,“看來你的手下很希望你死啊。”
土匪頭子怒道,“都給老子退下!”
其餘十幾人不敢上前,白梨又道,“讓他們退後,退到五丈外。”
“你是誰……放了我吧,我可以給你錢啊。”
白梨冷笑一聲,“你佔據山頭這麼久,是該讓讓了吧。我們老大說了,若你不在十天內領著你弟兄們走,免不了要開打。這些肥羊我們山頭先收下了。”她又朝胭脂和蘇洛心揚了揚下巴,“喂,還不跟新的羊站一起,要我撕票嗎?”
蘇洛心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