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時,連梟和胭脂剛從外頭回來。寒暄了一番,便道,“今日來,是特意來尋胭脂姑娘的。”
連梟淡淡看了他一眼,“這丫頭的面子倒很大,世子有事要找她,派人來說一聲就好。”
齊慕笑道,“倒也不是什麼緊要事,不知子清兄可有什麼要忙的?”
連梟說道,“也沒什麼要忙的。”
“那人我就暫且領走了。”
“嗯。”
胭脂不知齊慕有什麼事,只是見連梟面色冷淡,眼底裡生了一股悶氣,忽然有些想笑。連梟看向她,見她臉上似忍了些笑意,也明白過來,看了她片刻,才收了視線。
齊慕看著兩人眼神交匯,雖無法理解,但心底卻也知道,他與胭脂是不可能有這種感覺的。
出了連家,齊慕帶她去了茶肆,點了一壺好茶,才道,“你身上的傷可全好了?”
胭脂答道,“託世子的福,已全好了。”
因已坐下,原本遮著脖頸的衣襟微敞,依稀能見得她脖子上有紅印。齊慕已是成年男子,見狀,倒也知道是什麼。默了片刻,才道,“你跟蘇姑娘是至交,那她的事,你必定也知道的很清楚吧?”
胭脂一頓,“姑娘家的,總有那麼些事是不會與外人道明,即便是至交。”
齊慕點點頭,“確實。只是那時我在香山尋到你時,你曾在昏迷中唸叨過一些話,因此有些在意罷了。”
胭脂一時不知道他是在套話還是什麼,笑道,“奴婢說了什麼?”
齊慕也不急著說,茶已上來,飲了一口茶才緩聲道,“你說,‘表小姐不是真的表小姐’。”
胭脂握杯的手微緊,面上還帶著笑,“既然是昏迷時所說,自然是胡話了。”
齊慕看著她,那一閃而過的僵硬落在他眼中。任她反應如何機敏,一舉一動也躲不過他的觀察。剩下的話他也不用再問了,因為這已經足夠印證他的猜疑。
蘇洛心不是真的,雖然不知道是用什麼法子代替了她,面貌也確實沒變,但他可以肯定這點。只是想到,便覺久未漣漪的心在隱隱跳著。
胭脂見他話鋒轉向別處,她的心頭也是咯噔一陣。她又重新審視齊慕,看起來與其他皇族子弟一樣,並無特別之處,可那藏在儒雅背後的睿智,甚至可以說是狡猾,卻無人看見過。這人,絕不像他的外表那樣。或許他已經猜到“蘇洛心”的身份了,只是暫時沒有辦法找到真相,這實在是個危險的訊號。
兩人貌合神離的喝了兩壺茶,才各自回去。
剛進連家,胭脂便往翠竹苑疾步走去。進了那,蘇洛心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屋裡搖著手裡的小絨球逗貓兒玩,神色怔愣,見了她,忙扔了毛球,正色道,“我只是看書看累了想玩玩。”
胭脂又氣又覺好笑,“我又不是夫人,你糊弄也沒用。”
蘇洛心洩氣道,“是啊……其實就算真是姨母進來,見了我在看書,我也心虛。”
胭脂將貓兒抱回地上,坐□道,“一次冬試便將表小姐擊垮了麼?”
蘇洛心嘆氣道,“也不是,只是有心事。”
齊慕那傢伙堅持要娶自己,還說去打點聘禮,求皇上賜婚,想到她就覺頭疼。要說逃婚吧,對方可是皇族中人,估計不等她走出城門就被抓回去了。可總不能就這麼嫁了,不行,她待會再去找他理論。
“表小姐,我問你,你是不是近來跟慕世子走得近了?”若不是如此,怎麼會被他發現這些。
蘇洛心嚥了咽,不會吧,她不過是跟他去喝過一回酒,就被發現了?訕笑道,“沒啊,我怎麼會跟他走得近。”
胭脂知道她性子,分明就是是個不會說大話的人,神色慌慌張張的,當即沉了臉道,“剛才慕世子來找我問話,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