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語塞。
“你不說,我不說,也沒其他人知道。你趕緊穿好衣服出去,等天黑了我再走,今天的事,神不知鬼不覺。”
齊慕未動,又道,“我娶你。”
在他心裡,自己知道就是知道,想不通她為何如此灑脫,女子的名節她真是一點也不在乎?她不在乎,他總要想著法子替她守著。
蘇洛心咬牙道,“娶什麼!我都不在乎了,你在意什麼。娶個不喜歡的人,有意思嗎?這是過一輩子的事,我想跟喜歡的人白頭偕老。”
齊慕看著她,眼神越發奇怪,又道,“我記得,你在醉酒的時候,說了許多胡話。”
蘇洛心嚥了咽,“我說了什麼?”
“滿漢全席,宋元明清,航空母艦,機器人,植物大戰殭屍……”
蘇洛心窘迫道,“胡話,都是胡話。”
齊慕又道,“你還說,你不是蘇洛心。”
她一愣,沒好氣道,“我哪裡不是了,這張臉難道還能易容不成,要看得清楚些嗎?”
齊慕忽然貼近了些,仔細看她。蘇洛心貼了牆壁,已無退路,後背冷得很。眼神實在是過於直接,看的她無法承受,偏頭道,“世子真是多疑,我不是蘇洛心,還能是誰。”
“你不是。”齊慕收了手,淡淡道,“雖然見的次數不多,但性子總不能完全變了,足不出戶的千金,又是從哪裡知道那些奇怪的事。十六年都在家裡養著,又怎會跟其他大戶小姐相差這麼大。”
蘇洛心被堵了一遭,才道,“隨世子怎麼想。”
她盯著齊慕,突然想,他在朝廷也是有官爵的,可到底做什麼,卻沒人知道。倒像個FBI,洞察力和警惕性都極高,莫非是大內密探?
齊慕見她不知想什麼想得出神,這種情況還能發呆,他更是不信她是個普通人。他喜歡新奇的事物,也喜歡有趣的人,因為這兩者都能讓他無漣漪的池中激起水花,否則日子就太過煩悶了。打定主意,他又道,“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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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知道今日放榜,早早做了好吃的去翠竹苑,可等到傍晚,仍不見她回來。見是連梟練字的時辰了,便回了房。
進了書房,連梟已放下了筆,似已練完了,問道,“去了翠竹苑?”
“嗯,不過表小姐一直沒回來,也不知考上了沒。”
“中午聽母親說,是落選了。連午飯也沒回來吃,約摸是跑到哪裡哭去了,她自小便是這樣。”
胭脂有些擔憂,“去找找吧,天已快黑了。”
連梟淡聲道,“也不是孩童了,若是連這點挫折也過不去,勸慰也費唇舌。”
胭脂知他素來是這種淡漠性子,也不多說。見他收了筆,要拿硯去洗,他已說道,“去換身衣裳,我們出外頭吃。”
近來常常如此,胭脂順從應聲,回去換了身素雅的衣裳,出了門,連梟已負手站在石獅旁,身軀挺拔,眸子依舊冷清。無論何時看他,都覺與其他貴族子弟相比,確實是不同的。
華燈初上,已有了過年的氛圍,即便夜幕已落,也能看見置辦年貨的人。綢緞莊最為熱鬧,百姓都趕在過年時做身新衣裳,過個紅火年。
胭脂沒有想著要回去過年,在那個家,她也是多餘的,倒不如不回。去年碧落未回,今年回去,看來是得她帶年糕給自己了。
連梟不是個話多的人,胭脂走在他一側,抬眼看他,冷峻得很,臉上都要鋪上一層寒霜了。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白梨的話。他的心腸,比這寒冬更冷。心底微微害怕著,也不知是她先給了真心,還是連梟先。只要他待她好,她便不會再耍什麼小心機,誰又願意整日活得那樣累呢。
可若他真是在騙自己,她便會徹底離開連府,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