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融入陰影,直至消失不見。
我安靜地注視著,沒有任何動作。
並非想起什麼,更畏懼它背後隱藏的危險,但——
不要相信直覺,
保持自我。
它傷不了我。
隱於黑暗的影象浮出,社長等人的身影依舊模糊,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上許多,至少每個人都有部分特徵尚能分辨。我湊近觀察,對照幾幅畫的細微不同,逐個排查上面的成員。
在作畫時間最晚的那幅,我看見了熟悉的眼鏡框。
十一號。
她也曾是美術社的一員?
但這個站位……
我仔細打量每一幅畫上的人物特徵,在完整的構圖和正確的時間順序下里,原本受人簇擁的某個身影逐漸走向邊緣,直至徹底消失在畫面。
與之相對的,某個熟悉且唯一的眼鏡框忽然出現,牢牢佔據畫面最中心。
這是隱藏線裡十一號的線索。
她不屬於三年二班。
十三人中排除兩個,十號的身份又板上釘釘,剩下幾人的身份更呼之欲出。
接下來,該找理由去辦公室了。
我做好決定,隨手掀起一塊畫布,拆走上面裝訂整齊的畫,又蓋好布,頭也不回地離開活動室。
歸還鑰匙的路上一切順利,也沒有碰見其他人。依照十一號的指令,他們現在大多在圖書館或宿舍,翻找與學校過往以及自身設定相關的一些資訊。
,!
十一號本人則與十四號一同,探索高三教學樓。
現在過去的話,容易跟他們撞見。
先回一趟教室好了。
剛進教室門,四號的目光直勾勾地撞過來,帶著明顯的怨恨和陰翳,死死盯住我。
我目不斜視,抱著畫回到座位,小心將它夾進課本放好後,又掏出藥,就著溫水吞嚥下去。
幾乎不剩什麼人的教室此時格外安靜,在藥的副作用下,我忽視四號足以殺人的目光,趴在桌上小憩。
盛夏的豔陽高照,均勻鋪撒在袒露於窗前的每一張課桌上。灼熱的氣息從鼻腔入侵大腦,狠狠攪碎無數紛亂的畫面。
我猛地驚醒,額頭不知何時生出一層薄汗。我大口喘息著,指尖不住顫抖,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控制。
我使勁咬住下唇,直至嚐出一絲血腥味。痛感遲緩地傳入大腦,壓下莫名的躁動,讓我得以控制身體。
我長舒口氣,回想起半睡半醒間看到的模糊景象,不覺眼神一暗。
又是……
什麼都沒記住。
但熟悉感不會騙人,那絕對與我有關。
是三年二班的過往,還是“遊戲”背後的真相?
“哈……”
大腦隱隱作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又被刻意遺忘。我數次深呼吸,壓住體內的不適,搖晃著直起身向外走去。
這種狀態,沒法從辦公室全身而退。
只能先回宿舍。
至於辦公室,留到開學考之後也不遲,甚至更有理由。
打定主意,我一步三晃,朝宿舍樓緩慢移動,絲毫沒有注意身後四號陰森的視線。
直至身影消失,他仍盯住那裡,像有人正站在那處一樣。
注視著,注視著,他忽然嘴角上揚,緩緩地,露出極為扭曲詭異的笑來。
“嘻嘻。”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