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相互攻訐。
我要做的,就是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之前,找齊所有線索,解開束縛在“它們”之上的枷鎖。
序號是詛咒。
我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認知。
“啪嗒。”
熟悉的紙團掉落,將我從不可知的恐懼中喚回。我勉強收起思緒,緩慢揉開紙條,發現上面隻字未寫,只有一個大大的笑臉,筆觸與夜晚時的相同。
不對勁。
我抬頭看向別處,發現近乎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之中,有人崩潰倒地,有人失聲痛哭,他們爭吵著相互質疑,彷彿恢復了所有記憶。
一時間,局面陷入空前混亂。
這不應該。
仔細想想,他們,那種性格的人嗎?
作為人這一主體的構成部分,記憶固然重要,卻也沒到能肆意更改成型客體的地步。為什麼前世記憶甦醒,習慣忽然改變多見於小孩,也只因為它們構成自我的部分的記憶太過薄弱,無法抵擋洪流沖刷。
但作為在成年社會摸爬滾打不知多少年,早已擁有一套成熟行為準則和生存方式的人,會在只是暫時遮蔽了自身記憶的情況下,因為另一段加塞進來不知來源的記憶而改變自身行為習慣嗎?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處處都顯得格外荒誕,但又分外恐怖。
比起鬼怪,這種悄無聲息,又潛移默化的影響才更令人恐懼。
所幸一號可信與否於我並不重要,記憶的存在也只是與現有線索對比,快速排查資訊,幾乎無法影響我對自身的認知。不過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三年二班唯一臥底的身份不需要再度確認,從兩次關鍵紙條和校醫態度上就可見一二。監考老師的存在和期刊室的冰冷注視更從側面證明“尋找真相”這一任務的真實性。
如果三年二班真有那麼強,也就不需要幾次三番的趁人不注意才敢遞訊息。
所以,“十四中”形成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這才是關鍵所在。
班級內部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送走監考老師和他手中的試卷後,班主任再度折返,用絕對的威勢鎮壓現場,強行喚醒了所有人。一回神,聰明者例如九號、十一號之流便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但他們沒有聲張,幾次眉眼官司後,就面色自如地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教室。
開學考結束,我們暫時獲得了一天的休息時間,所以今晚不需要上晚自習,可以自由活動。
我坐在座位上暫時沒有動作,方才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太費心神,直至現在還未能完全恢復。
七號同樣沒動,直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向我這走來。
“能聊聊嗎?”她眼瞼低垂,“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關於那道閱讀題。”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