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有她。
救人的事情發生在校外,但不能排除在此之前沒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校內霸凌涉及的地點無外乎那幾個,依照距離和快進停下的時間點,能去的地方只剩兩處。
一樓衛生間和,體育館器材室。
論隱蔽性,後者可能性更大。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路過一樓時還是進去看了一眼,她們確實不在。
時間不多了。
我掃過一旁放置的清潔工具,在木質掃帚上頓了頓,又揮舞兩下試試強度,便帶著它殺向了體育館。
我一路奔跑,竟沒有遇見哪怕一個人。天色逐漸昏暗,我注意到異常,卻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到體育館前,周圍氣氛卻壓抑得可怕。我抬起腳想往裡走,卻被狠狠壓下。我艱難移動,每一步都像行走在泥潭之中。
天更暗了。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汗從眼角劃過,蟄得眼球刺痛,我卻不敢抬手抹去,生怕下一秒就切換成別的場景。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費力抬起手臂,抓住門把手,使勁向外一拉。
裡面一片漆黑。
是比墨色更深的黑暗。
我聽見它們嬉笑的聲音。
也聽見阮鈺虛弱地開口。
她說。
“不要看。”
“……嘭!”
火光乍起,它們尖叫咒罵,眼裡流出黑水,扭曲的神情如同鬼魅,死死盯著閉上眼精準抓住阮鈺胳膊的我。
“不得好死!”它們厲聲詛咒,“你……不得好死!”
“謝謝祝福。”
我頭也不回地拉著她跑出體育館,一路來到醫務室。
她的情況很不好。
不是指身體上的,我沒法形容那種狀態。就像經歷過千百遍相同的事情,無數次在希望與絕望間徘徊,浸染出的那種狀態。
我甚至沒辦法出言安慰。
“沒什麼外傷,但心理狀態不是很好,可能需要休學靜養一段時間。”校醫粗粗檢查一遍,轉過頭對我說道,“麻煩你去叫一下她的班主任,我需要跟他說明一下具體情況。”
“能不能不要通知我父母?”在我猶豫著向外走的時候,阮鈺忽然抬頭,無神的雙眼裡透露出哀求,“他們已經很累了,我不想他們因為我的事情擔心。”
“你這種情況,一般都要告知父母的。”看著她的眼睛,校醫嘆口氣,還是心軟了下來,“我先跟你班主任聊聊,這幾天你先請假,在宿舍休息。
不要多想,也不要害怕,你沒有錯。”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