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第一門考的是語文。有氣無力的背書聲在教室各處響起,讓人昏昏欲睡。
但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打瞌睡,我也不例外。
艱難捱過又一個犯困的早自習,吃著索然無味的營養餐,我一邊聽舍友慣常的插科打諢,一邊分心思考接下來的考試可能遇見的情況。
它會在哪一場考試的什麼時候突然出現附加題目,如今沒法預料。
脫離了新手保護期,學校的隱藏規則更加難以捉摸。
即使有舍友作保,遇到這種大型統一高難度單人任務,依舊愛莫能助。
她們不能說超出“學校”認知以外的事。
即使是那些會成真的傳聞,在她們嘴裡也只能真假參半,還必須對異常視而不見。
我沒辦法求助她們。
“三號?”
二十七號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見我回神,她擔憂地說道:“是擔心之後的考試嗎?你情況特殊,可以找班主任提交申請的。我知道你很想證明自己,履行跟班主任的約定,但身體才是第一位,撐不住不要勉強。”
“我只是……在想之後的事。”我抬起頭與她對視,露出一個淺笑,“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她沒能再說出勸阻的話。
早餐結束後,我們回教室拿了趟考試用具,便按照排名序號前往各自的考場。
上次發揮不好,掉出了班級前十五。按照年級排名,我在中等靠前。而對應的考場,剛剛好是九班。
如此恰到好處,不禁讓我想起這段時間裡舍友們的多次勸阻。
其含義不言而喻。
我取出答題用的中性筆,在下發的草稿紙上隨意畫了幾道。確保能用後,我按照試卷下發時掃過的那幾眼,飛速計算怎麼作答,才能在最短時間內取得最大分值。
我時間不多,就連同考場的六號和十一號都沒空注意。腦子裡只有手中的筆,和桌上的答題卡。
我很快解決掉那些不需要過多思考的題目,正準備翻頁,從第一面緊迫度靠後的題目開始作答時,餘光不經意掃過作文處,忽然,我眼前一黑。
考試的附加題目,聯合九班內部壓抑已久的惡意,一併席捲而來。
我看見了之前熟悉的臉。
她正皺緊眉頭對著桌上的試卷思考,嘴中喃喃各種解法,手上時不時寫下兩筆。注意到我投過去的目光,她抬頭看過來,露出一個堪稱陽光的笑容。
“書上的內容你先等我一會兒,我解完這道題就給你講。”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