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的嫌疑陡然上升。
她有苦說不出,受傷並恰好毀掉可能藏有關鍵線索的廢紙團太過巧合,後續假稱頭暈一直迴避五號和九號的問話更惹人懷疑。而六號替她包紮時也藉機檢查過,她頭頂沒有任何出血點和腫包,不存在磕到頭的可能。
如果頭暈這點沒有說謊,就很引人深思了。
尤其十一號說過,有些人可能已經恢復了記憶。
在眾人或強硬或懇求的態度下,十號終於鬆口,承認她恢復了部分記憶。
記憶中,她確實是三年二班一員,但不同的是,記憶裡的同班同學雖然大多面孔模糊,但給人的感覺都很親切,不像現在這樣,臉上帶著笑,實則每句話都把人往死路上逼。
她不覺得自己屬於這個三年二班,更不認為自己是臥底。十一號沉默著,無聲宣判了她的死刑。
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在自以為得到重大進展後,原本的疲憊和飢餓一併湧上,眾人紛紛離開座位,三兩結伴前往食堂。十號坐在原處,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落在最後,一邊走一邊觀察其他人的動作神態。七號放緩步伐,逐漸與我疲平行。
等和前面的人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後,她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問道:“你覺得,十號會是臥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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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步微頓,片刻後又恢復如常,迎著她詢問的目光,我搖了搖頭。
“我,跟他們都不熟,我不知道。”
七號眨了下眼,又很快笑了起來,我不理解她笑什麼,她也只是搖頭,沒有說話。
等快到食堂時,她終於再度開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是臥底?”
“聰明的人。”這次我回答得很果斷,“無論表現得多麼愚蠢,他一定是個聰明的人。”
“聰明的人,”她低聲重複,纖長的睫毛上下翻飛,在霞光中折射出綺麗的色彩,“所以十一號,才會這麼努力帶節奏啊。”
她笑著,夕陽點點,恰到好處的隱去她此時的神情。我這才發現,她竟袒露了真實的情緒。
這可不妙。
我心想。
遊戲才剛剛開始,怎麼能這麼快就露餡。
“你懷疑我。”
她一怔,很快收拾好表情,露出一如既往溫和的笑來,就像每次安慰其他人那樣。
“怎麼會,我只是想到九號說你很聰明,所以想要詢問你的意見。”說到這裡,她神色有些黯然,“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也就只能在其他地方努努力了。”
“你很努力,”我並沒有信她的話,只是順著說道,“命運不會虧待努力的人。”
“那就借你吉言了。”
她再度露出笑容,比起之前真誠許多。我點點頭,加快步伐,獨自一人前往視窗就餐。她也不覺冒犯,在原地注視片刻後,抬步去找早已等候多時的九號。
失去四號這顆探路石,他們陣營轉眼只剩兩人。
情況很不妙。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無論我還是目前孤立無援的十號,都是很好的拉攏物件。
被十一號直接或間接迫害過的我們,絕不會再跟她站在同一陣線。那麼在第一輪投票過後,局勢將不再由十一號掌握。
所以說啊。
我心滿意足地嚥下一口甜點,眼睛幸福得眯成一條直線。
三年二班的十五人,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也一樣。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