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早在謝妙儀離開後,家裡一團亂麻時,他就已經隱約察覺到不對。
後來債主臨門,他越發覺得實在太過巧合。
但那時他自負,始終認為自己這些年一直將謝妙儀拿捏得死死的。
哪怕昨日上山正好撞在攝政王府的槍口上,周帷都不敢往壞處想。
直到現如今,就連母親和周芙上山想請她回來,同樣連謝妙儀面都沒見到,就被攝政王府的人狠狠收拾了一番。
周帷終於清晰的意識到,一直被他拿捏在手心的謝妙儀,是真的徹底脫離了掌控。
再倒回去想想之前發生的種種,簡直是一環扣一環。
不知不覺中,她悄無聲息引導著所有人,利用了所有人,將事情推到如今這個地步……
“真是好大一個局。外頭各家鋪子的帳,基本上都是一月一結,再不濟三月一結。但咱家欠的那些賬,有欠四五個月的,也有兩三個月的,還有前幾日才欠下的,就好像是為了特地找準她離府的時機才上門催債一樣。”周老夫人回憶起某些細節,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賤人這些年一直任勞任怨,裝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讓咱們都低估了她。我要是用手段讓咱周家的孩子成為謝氏最後的血脈,你覺得她會察覺不出來?”周帷終於承認他看走了眼,無奈自嘲。
周老夫人想想謝妙儀唯唯諾諾的模樣,再想想府中近日來的雞飛狗跳,只覺得頭皮發麻:“如果孩子也是她親生的,沒準她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母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尤其……她還是這樣一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的毒婦。”
經過這麼一遭,周帷其實也明白了謝妙儀的好處。
甚至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隱隱想過,要留她一命享齊人之福。
在不久前,他也後悔過,後悔把事情做的那麼絕。
但謝氏的家財,周帷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如果謝妙儀真像他之前以為的那麼蠢,又願意任勞任怨。事成之後,他倒也不是不可以給她個貴妾的位置。
可如今,她必須死。
心機如此深沉,手段還這麼狠毒。萬一讓她察覺到什麼,他奪取謝氏家財的計劃就泡湯了。
就算能成功拿到家財,只要謝妙儀活著一天,就會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他是要成大事者,絕不會貪圖一時受益,讓自己立於危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