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朝堂。
如今他一死,就意味著整個朝堂上的局勢都要重新洗牌。
結果究竟會怎麼樣,不到塵埃落定前誰也說不準。
這種大清洗無異於改朝換代,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是抄家滅族的禍端。
當然,最頭疼的要數小皇帝。
可是,年幼的他好像什麼都插不上手,只能頂著一雙哭紅的眼睛,茫然地坐在龍椅上,看著一幫大臣們吵來吵去。
能為他說話的幾個寒門子弟,譬如林懷瑾之流,因為官職低微,此刻連進殿的資格都沒有。
整個朝堂,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謝妙儀再次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腹中一陣陣墜痛。
守在一旁的半夏見她醒來,連忙撲到床邊,哽咽道:“王妃,您可算醒了!嚇死奴婢了!”
謝妙儀無力地抬起手,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還好嗎?”
半夏連忙點頭,淚眼婆娑:“很好,王妃,胡大夫說,孩子沒事,只是您動了胎氣,需要好好靜養。”
“蕭昀……”謝妙儀喃喃自語,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半夏不敢再提攝政王,只一個勁兒地勸慰:“王妃,您別傷心了,您要保重身子啊,為了小王爺……”
謝妙儀擦擦眼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長樂,到暗衛營去問問,王爺臨終前可曾留下什麼話?或是他啟程回京前,可曾給我寫過信?”
長樂‘撲通’一聲跪下:“奴婢…奴婢之前已經問過了,暗衛營的人說……王爺啟程前一直高燒不退,在回京的路上突然昏迷,並未……並未……留下只詞片語。”
謝妙儀不死心:“那他啟程回京前可曾給我寫過信。”
長樂搖頭:“不曾……大約是想著馬上就要回來了……
“呵呵……呵呵……”謝妙儀緩緩笑出聲,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他真是好狠的心啊……連句話都不留給我……他費盡心機將我從周帷手裡搶過來,卻沒能好好待我……蕭昀……你真的好狠啊……你竟然……竟然……竟然連句話都不給我留……你好狠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聲聲泣血。
在房內伺候的下人們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全都低聲哭起來。
謝妙儀反而勃然大怒:“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就算王爺沒了又怎麼樣,我還活著呢……只要有我在一日,攝政王府就在,不需要你們哭喪。”
下人們嚇得戰戰兢兢跪下,誰也不敢再出聲。
謝妙儀胡亂抹一把臉上的淚水:“高福呢?出這麼大事,高公公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