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終於反應過來,手握重兵的攝政王就算是抄家滅族,也不需要有切實的證據,更何況是捉拿她區區一個婦人。
趙素蘭臉色灰敗,徹底頹敗地跌坐在地上。
原來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她屢試不爽的借刀殺人,根本連發揮的餘地都沒有。
趙素蘭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栽了,再也沒有人會為她衝鋒陷陣。
可是……
謝妙儀為什麼會是一副姑娘家的打扮?
攝政王為什麼要牽她的手?
匆匆趕來的周氏族老們壓根沒注意到謝妙儀和攝政王,同樣連站都站不穩,臉色比趙素蘭還難看。
嘴裡不約而同喃喃自語的一句話:“完了,我們周家徹底完了……”
與此同時,周帷還不知道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甚至不知道趙素蘭已經帶著周鴻逃走,更不知道母子倆在外頭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侯府門外大鬧。
因為整個侯府被謝妙儀把持得嚴嚴實實,一群凶神惡煞跟他有仇的下人看著,他甚至走不出松濤館。
別說謝妙儀,周帷鬧了一整天,連尤管家都見不到。
再加上今日已經下午,前幾天給他看病的御醫卻一直沒有來。
他還做著能完全康復的美夢,又擔心謝妙儀突然變卦對他下毒手,拖著半邊麻木的身子,焦躁地在房內走來走去轉圈圈:“再去問問,御醫到底什麼時候來?”
被他害死女兒的老嬤嬤坐在旁邊縫衣服,抬頭看他一眼,低下頭又繼續縫。
周帷:“夫人呢?本侯要見夫人,你們這些刁奴到底通報了沒有?”
被他強暴又毀容的丫鬟自顧打手裡的絡子,好像是個聾子。
周帷暴怒:“你們這些刁奴竟敢這麼對我,信不信本侯將你們都發賣出去?”
所有人:“……”
沒聽見,聽不見。
“你們都聾了嗎?”周帷氣得拿起桌上的茶杯,顫巍巍往地上摔。
眾人還是無動於衷,任由他摔得滿地狼藉。
周帷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幾乎崩潰地怒吼:“都是死人嗎?御醫呢?本侯要御醫。夫人呢?謝氏她什麼時候來見本侯?我要喝水,給本侯倒水……”
“夫人。”他氣剛撒到一半,下人們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禮。
周帷拖著麻木的身子慢慢轉過身,果然看見謝妙儀款款而來。
一身碧青色長裙,柔軟纖細。
蓮步輕移間裙襬盪漾,溫婉清澈如江南春日裡的碧波。
周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謝妙儀,眼底立刻燃起濃濃的期待,臉上也不自覺露出討好的神情,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迎上前:“妙儀,你終於肯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