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這脈象……好像時有時無。”
“我的小姐哎,都說醫者不能自醫,自己摸自己的脈象原本就不準。更何況,您是制香師又不是大夫。這才幾日啊,恐怕要很有經驗的老大夫才能診出來。”
謝妙儀忍不住雙手覆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如此說來?我確實很有可能已經懷上了?”
孫嫂子趕緊扶她到榻上躺下:“這還能有假?您的月事就在這兩天。滿打滿算啊,這都懷上一個月了。”
謝妙儀心跳的更厲害,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是啊,滿打滿算,都一個月了。快,快去把胡大夫請過來。”
如果……
如果她真懷上的話,那周帷就可以死了。
長慶侯府的其他人,也可以陸續死了。
她謝家滿門前世經受的種種苦難,終於可以討個公道。
“算了,如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錦繡院。未免節外生枝,我還是自己到濟生堂去吧。嫂子,趕緊去備車,就說……馬上要入冬了,我打算親自到藥鋪去給母親挑些滋補的藥材。”謝妙儀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侯府畢竟是侯府,姓周不姓謝。
周帷如今一心想將那兩個野種記在她名下吃絕戶,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知她有孕,一定會對他們母子倆下毒手。
在成功送走周帷之前,她必須瞞得死死的。
孫家夫妻雖然不知道重金求子的事,卻已經知道周鴻和周嬌的身世,也知道周帷打算將孩子記在謝妙儀名下侵佔謝氏的家財。
得了她的命令,很快將一切安排妥當。
一個時辰後,謝妙儀乘車出門。
和之前一樣,只有絕對可靠的半夏和長樂跟在身邊。
孫源早已提前將鋪子裡的病人都客客氣氣請走,又讓人守著門,獨留胡大夫在內堂替謝妙儀看診。
胡大夫搭上她的脈搏仔細摸了半天,蹙著眉一言不發。
最後換了一隻手,依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胡先生,可是我身體有恙?”
胡大夫之前能察覺到坐胎藥的貓膩,應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連他都皺眉的脈象,謝妙儀實在有些沉不住氣。
“我看看舌苔……換另一隻手……”
胡大夫又換回之前那隻手,仔細按了半天,終於不太確定地開口:“夫人好像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