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整整八年又算什麼?
太可笑了,實在太可笑了。
前世將她困到死的婚姻,竟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竟然根本就不存在。
謝妙儀哪裡是什麼長慶侯夫人?她就沒有嫁過人。
一個從來沒有圓房,清清白白的姑娘,就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場求娶戲碼,就被困在牢籠中,倒貼著錢財嘔心瀝血操勞致死。
最後,還搭上孃家全族。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能比這種事情更荒謬的?
太荒謬了,實在是太荒謬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真正將我娶進門,只需要做個樣子辦一場婚宴,就能讓我嘔心瀝血被他拿捏致死,為他周帷操勞致死……哈哈……怪不得他一直不願圓房,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實在太可笑了,到頭來我連個名分都沒有啊……呵呵……”
謝妙儀前俯後仰的笑著,眼淚大滴大滴滾落。
每一滴淚裡,都是前世今生的辛酸。
許是淚水太酸澀,笑到最後,她終於笑不出來了,將整張臉埋進膝蓋裡,捂著臉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抖。
蕭昀將她抱起靠在自己胸膛上:“沒事的,有我在。”
謝妙儀就這麼任由他抱著,淚水滾滾滑落:“呵呵……我究竟算什麼?被深宅大院困住的那些年,我謝妙儀究竟算什麼東西?”
蕭昀輕輕拍著她的背:“周帷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不是你的錯。”
“呵呵……如果我沒有錯的話,那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戲弄?還要付出那麼慘痛的代價?”
“你沒有錯,真正有罪的是周帷。所以,該受到懲罰的自然也是他。”言外之意,周帷一定會不得好死。
謝妙儀明白他的意思,也哭夠了,漸漸冷靜下來,開始覆盤很多重要的細節:“奇怪,周帷承襲爵位被推舉為家主,我是宗婦,名字肯定是要上族譜,而且必定很靠前。周氏族老們雖然有些私心,但還是很重禮法的。如果沒有婚書,我的名字絕對不可能寫上去。如果沒寫的話,族老們翻看族譜的時候難難道就沒有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