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
“侯爺有所不知,在你我圓房的第二日,母親便給我送坐胎藥來,此後每日一碗。母親明事理不想讓你我為難,但我們為人子女,豈能讓父母憂心?”
謝妙儀悽然苦笑,把責任全部推到周老夫人身上:“把玉竹給您做妾,母親也是同意的。您如此推辭,只怕妾身在母親那也不好交代。”
周帷的臉色忍不住難看了幾分。
原來如此。
之前不見她這麼聰明,這會倒是學會聽絃外之音了。
可惜,沒聽到點子上。
“母親年紀大,有些事情難免想不開。你身為兒媳該多多勸誡,怎麼能陪著她一起胡鬧?”周帷理直氣壯指責。
“侯爺您這話說的,是妾身不能生,又不是您不能生。我知道您知恩圖報,但您也不能罔顧母親的養育之恩,罔顧長慶侯府列祖列宗在上。既收養恩人遺孤,又為侯府開枝散葉,乃是孝義兩全的美事。”
“……”孝義都搬出來了,周帷啞口無言。
最後只能咬咬牙,低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大夫說,我雖然能人道,卻有隱疾,不能讓女子受孕。”
謝妙儀滿臉震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周帷拉起她的手,語氣也軟下幾分:“你說的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且咱們勳爵人家,隱疾乃是惡疾。要是傳出去,恐怕得削去爵位。正好你也不能生,上天這時候將恩人遺孤送到咱們跟前,是列祖列宗保佑,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果然還是熟悉的話。
轉了這麼一大圈,他依舊為了趙素蘭母子三人,心甘情願自汙。
不過,謝妙儀無所謂。
正如周帷所說,隱疾乃是惡疾,傳出去十有八九要削去爵位。
他也就仗著他們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敢誆騙她,絕對不敢出去外面胡言亂語。
反正事到如今,整個周氏宗族都已經知道她跟周帷圓房。
她只要有孕,就必定是長慶侯府血脈。
至於周帷……
死人又不會說話。
謝妙儀繼續震驚了一陣,抹著眼淚溫言軟語:“夫妻三載,我竟不知侯爺竟有如此為難之處,從前是妾身不懂事。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應該多找幾個人伺候您的起居。萬一……萬一哪位姨娘有幸能懷個一兒半女,那豈不是意外之喜?”
“你……”謝妙儀簡直油鹽不進,周帷說不過她,只能氣沖沖拂袖而去。
“侯爺,妾身只是想找個人伺候您的起居,究竟做錯了什麼……”謝妙儀委委屈屈追出去。
撩開簾子,正好撞見半夏和玉竹都站在門口。
玉竹穿金戴銀,已然是一身姨娘打扮。
周帷率先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留情大步離開。
謝妙儀追不上乾脆就不追了,嘆著氣無奈看向玉竹:“侯爺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