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菀抓著頭髮:“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死的。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你困死的。”
魏珩沉默良久,最終長長嘆口氣:“等滿月宴過後,我會主動離京外放。你不是一直想去金河治水嗎?西北總督的位置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我陪你去。西北民風開放,沒有京城那麼多規矩,對女子也沒那麼多束縛,你會喜歡的。”
葉青菀說:“你還年輕,外放幾年多見一見民生疾苦,瞭解一下地方上的彎彎繞繞。對你將來的仕途也大有裨益,你能走得更遠。”
魏珩:“……”
葉青菀苦笑:“夫妻這麼多年,你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你當然是想讓我透口氣,想盡量對我好。但魏大人老謀深算,既然事情都做了,肯定要撈點好處才行。”
“……”
“你知道嗎?我之所以很累,就是因為我什麼都明白。外人總說我憨傻蠢笨,我倒寧願我真的憨傻蠢笨。如果我什麼都不懂,如果我沒那麼明白,就可以心安理得做個嬌妻享受你的寵愛,心安理得被你圈養在金籠子裡錦衣玉食,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可是魏珩,我寒窗苦讀那麼多年,還是個文科生,政治、歷史是必修課,真的做不到揣著明白裝糊塗。”
“……”
“如果我從小生在這樣的時代,在這樣的環境里耳濡目染,或許我也可以習以為常的接受這一切。你在朝堂上爭權奪利,我就在後宅替你打理家事伺候一屋子小妾和庶子,替你結交朝臣做賢內助。我們三觀契合,你去母留子也好,殺人如麻也好,我可以裝作看不見,甚至還可以幫你埋屍善後。問題是,我就不是這樣的人……”
葉青菀焦躁扯自己的頭髮,幾乎要崩潰:“世上那麼多名門貴女,她們肯定能與你三觀契合做一對恩愛夫妻。別說一個徐芸兒,就是十個徐芸兒,她們也能伺候她坐月子。魏珩你放過我吧,讓我透口氣,也放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