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官員全力搜尋解毒聖手,懸賞的訊息如雪片般飛出宮牆。此時的紫禁城,被愁雲慘霧籠罩,一場與死神搶奪魏瓔珞性命的競速,已然開始。
寢殿內,氣氛壓抑得仿若能擰出水來,魏瓔珞靜靜躺在榻上,面容被毒噬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一片衰敗的慘白。皇上守在一旁,雙眼佈滿血絲,身姿也不復往日挺拔,滿是疲憊與焦灼。
如懿輕步邁入,瞧著這般場景,心下嘆息,她緩緩走到皇上身後,伸出手輕柔地摩挲著皇上的後背,輕聲勸道:“皇上,別太勞累了。整個大清的萬千子民都仰仗著您,江山社稷的安穩繫於您一身,您可千萬不能垮掉啊。要不您先去歇息吧,瓔珞這兒,臣妾自會仔細看著點兒的。”
皇上卻像是被觸到逆鱗,猛地搖頭,連發絲都凌亂幾分:“朕不走!瓔珞剛給朕誕下兩個孩子,歷經九死一生,如今遭此橫禍,朕怎能在這時候離開?朕若走了,還算什麼丈夫,什麼父親!”他的聲音因熬夜而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太醫院的太醫們依舊穿梭不停,可每一次端進去的藥,都只是堪堪延緩那毒發的腳步,眾人心裡都清楚,留給魏瓔珞的時間,正一分一秒無情流逝。皇上盯著魏瓔珞毫無血色的臉,往昔的回憶洶湧澎湃。還記得她初入宮時,帶著一股倔強的伶俐勁兒,在宮廷的重重規矩裡橫衝直撞,偏生闖進了他的心。孕期時,她挺著肚子,還笑語嫣然謀劃著孩子的未來,那些溫馨畫面,怎容得被這劇毒抹滅。
“瓔珞,你醒醒,同朕說句話。”皇上俯身,在她耳畔低語,似是要用這呢喃喚醒沉睡之人。如懿站在一旁,看著皇上如此情深意切,心中五味雜陳。她也曾渴慕這般毫無保留的眷戀,只是帝王的愛,向來稀薄,此刻卻在魏瓔珞身上濃烈得化不開。
魏瓔珞似是聽到了皇上的呼喚,手指微微顫動,皇上驚喜地攥住她的手:“瓔珞,朕在,你撐住,朕已派人去尋天下名醫,定能解了這毒。”他轉頭看向如懿,目光裡滿是哀求:“如懿,你幫朕再催催,朕怕……怕來不及。”如懿點頭應下,轉身去督促尋醫之事,留下皇上繼續守著那一線生機,在這寂靜又危機四伏的宮殿內,與時間拔河。
傅恆身處偏遠之地,流放之苦尚未磨平他的心性,魏瓔珞中毒的訊息,卻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將他的世界攪得支離破碎。聽聞此訊,他心急如焚,往日沉穩不復,在簡陋居所裡來回踱步,像只困獸。
“獅子,你說這可如何是好?瓔珞在京城突遭此難!”傅恆滿眼焦慮,抓著好友獅子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獅子皺著眉勸道:“我覺得你也不用那般擔心,京城地大物博、繁華無比,匯聚天下名醫,怎會連個能解毒的大夫都尋不到?”
傅恆苦笑,眼中滿是自嘲:“我怎能不擔心她,我與瓔珞相識已久,這份牽掛早就刻進骨子裡了。”獅子無奈地攤手:“你如今擔心又有何用?私自返回京城,那可是違抗皇命,妥妥的死罪!”傅恆身形一滯,緩緩鬆開手,癱坐在椅子上,滿心無力:“是啊,我即便回去,也不過是螳臂當車,連她中的什麼毒都不清楚。”說著,他又猛地抬頭,滿臉狐疑,“只是這訊息怎會傳到我這兒來?此地距京城路途遙遠,快馬加鞭都得七八日,哪能這般湊巧? ”
獅子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道:“沒準這訊息是假的,就是有人蓄意引你回京城,好藉機要你的命。”傅恆頷首,可憂慮絲毫未減:“即便有詐,我也不敢賭。萬一瓔珞真有性命之憂,我卻袖手旁觀,餘生怎能心安?只是不知毒物詳情,空有一腔熱血,也無計可施。”
獅子突然眼睛一亮:“說起這毒,我倒略知一二。我有個叔嬸,家中世代製藥,對這類七日毒發的慢性毒物頗有研究。聽描述,大機率是羅曼花,或是七彩藥。這兩種毒藥極為少見,原料珍稀,炮製手法更是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