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眾侍從,怒氣衝衝地朝著鍾粹宮走去,心中想著定要好好教育一下純妃,讓她知曉這後宮之中弄虛作假是何等大罪,絕不能任由她這般胡來。
哪曉得,皇上剛踏入鍾粹宮的宮門,還沒等開口斥責呢,純妃便眼含淚水,盈盈下拜,隨後帶著一絲怯弱又嬌柔的語氣說道:“皇上,臣妾……臣妾有喜了,還望皇上恕罪呀。”那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想著只要把這懷有身孕的事兒說出來,一來或許能平息皇上的怒火,二來也能借此博得太后的同情,讓太后出面護著自己,那這一關說不定就能挺過去了。
皇上一聽這話,頓時愣在了原地,原本滿腔的怒火也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熄滅了不少。畢竟,子嗣在這後宮之中可是極為重要的事,若純妃真的有了身孕,那無論如何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嚴厲地斥責她了,可一想到她剛剛在盜竊賊一事上的所作所為,皇上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心中很是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而純妃見皇上的神色有了變化,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卻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依舊跪在地上,用那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皇上,等待著皇上接下來的反應,整個鍾粹宮的氛圍都變得無比凝重,彷彿一場無聲的較量正在悄然上演。
皇上得知純妃懷有身孕的那一刻,著實愣了神,原本打算興師問罪的心思也瞬間被打亂了皇上心裡想:“心裡清楚純妃並非是與太后一心的人,可如今這局面,害怕太后也在暗自思忖,她不會輕易做出什麼衝動之事吧,畢竟純妃肚子裡懷著的可是皇家子嗣,可到底心裡還是沒有十分的底,保不準純妃會擔心太后暗中使手段傷害她腹中的孩子。”
其實純妃又何嘗不是這般顧慮重重,她知曉太后的手段和在這後宮的權勢,即便自己有了身孕,可只要太后想要為難,那往後的日子必定不得安寧,所以這些日子總是戰戰兢兢的,時刻提防著。
皇上呢,理解純妃的這種擔憂,也明白太后的心思難測,思來想去,在和純妃一番暗暗的較量與權衡之後,決定暫且隱瞞太后關於純妃找人冒充盜賊這件事的真相,想著乾脆就讓那個被純妃拉來當替罪羊的周山去頂罪吧。
可太后這邊,已然知曉了盜竊之事,她本就想借著這事兒殺雞儆猴,以彰顯後宮的規矩不可觸犯,所以一開始便定了死罪,要嚴懲那盜竊之人,好讓後宮眾人都警醒著些。
皇上得知太后的決定後,心裡不禁生出幾分愧疚來,畢竟周山也是被生活所迫,才稀裡糊塗地捲入了這後宮的紛爭之中,而且那被盜走的物件說起來也不過是些相對低階的東西,並非是什麼稀世珍寶。於是,皇上便硬著頭皮去給太后求情,小心翼翼地說道:“母后,那賊人雖是罪大惡極,可所偷之物並非極為貴重,念在他也是一時糊塗,家中還有老小要養活,不如從輕發落,將他流放邊疆吧,也好讓他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太后聽了皇上的話,微微皺眉,心中雖不太樂意,但見皇上如此求情,也不好太過駁了皇上的面子,思忖了一番後,才緩緩開口道:“既然皇上都這般說了,哀家也不好執意阻攔,那就依皇上所言,讓他和他的家眷一起流放寧古塔吧,那地方,哀家記得,也是哀家之前家父曾待過的地方,讓他去那兒受受苦,也算是對他的懲戒了。”
皇上趕忙謝過太后,心裡這才鬆了口氣,只是這場由盜竊之事引發的風波,雖然看似平息了下來,可後宮之中眾人之間那微妙的關係,卻依舊如暗流湧動,不知何時又會掀起新的波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