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再一號脈頓時大驚,剛才的那番動作已經傷了胎氣,如今她的心脈遭了重創,只怕難以抵擋流產的痛苦。
他一咬牙,已經來不及等她醒來了,先將胎兒用針封死在腹中,待到過幾天她好一點了,再趕緊給引下來。
還在昏迷中的心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低低的呼了一聲痛,他執針的手一頓旋即不再猶豫的直刺下去……
他承認自己是自私的,並不想她生下這孩子,那個禽獸的孩子。
心梓很快就醒了過來,腹部有些痛,她用手輕輕的撫了撫,感覺有點怪異。
祁淵見她醒了,趕忙從桌子上爬起來,奔過來替她診脈。
“蒼海,我昨天怎麼了?”
他的眉毛顫了顫:“沒事兒……”
“可是我的肚子有些痛,是不是……?還有昨天晚上我聞到一股香味,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祁淵把她的手塞回到被子裡,低聲道:“阿梓,對不起,我沒用,孩子……怕是已經胎死腹中了。”
她像是受了驚嚇,扯住他:“你給我說清楚?”
“你心脈受創,受不得丁點兒刺激,丁香晚上散出的香味對旁的人來說有放鬆助眠的作用,對你確實大大有害,況且那盆花是人工養成,香氣勝過普通花的五倍不止。引得舊病復發,胎氣也受了影響,所以現在孩子只怕已經……”
“流掉了嗎?”她靠在枕頭上,疲憊的問道。
“沒有,但是已經就不活了。”他並沒有和她說是自己動的手,阿暖也不會說,這樣子也是為了她好吧。
“現在重要的是,這花是誰送來的?大冬天的有丁香已是不同尋常,況且又是偏偏送到你的院子裡,這未免太過巧合……”
“我心脈受損這件事都有誰知道?”她低頭想了想方才問道。
“侯爺,老夫人還有趙夫人基本都知道了。”
阮安乾既然已經把她救回來了,就不會如此輕易的偷偷摸摸的弄死她。老夫人倒是有可能,她看這樣子倒像是自己有恩怨。趙婉兒嗎?她想了想,小聲的命令道:“蒼海,玉影山在這裡有沒有眼線?幫我去查一些事情。”
低頭在他耳邊咕噥了幾句,他馬上起身走了出去。
心梓躺了回去,慢慢的撫著肚子,心中滴血,已經死了嗎?雖然自己並不是很歡迎這個孩子的到來,可是真的失去了還是空落落的。
有影子在門外一閃而過,“誰?”她厲聲一喝,那人似乎嚇了一跳,狼狽的轉身卻是琴兒。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嚴肅的問道。
琴兒忽然說不出話來,膝行兩部抱住心梓的胳膊,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
“公主……對不起……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斐兒的死其實不怪心梓,只是她自己一直鬧著彆扭。如今看著心梓險些死去,她一直抱著愧疚站在門外等著動靜,只想著那兩盆花是自己拿進來的。
“起來吧,臉都哭花了。”心梓將自己的帕子遞過去給她擦了擦臉,“琴兒,你還恨我嗎?”
琴兒木然的搖了搖頭,眼淚還是不停。
“不管你怎樣想,我還是會說,那天我救不了斐兒,現在也同樣救不了。”她低下頭牽起她的手:“她們都死了,如今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從小一起長大,你真的就要和我這樣彆扭一輩子嗎?”
“我是快活不長了,只是想看著你們都平平安安的,可是沒想到……”她頓了頓說不下去。
琴兒擦了把臉忽然對心梓道:“公主,前幾天我給您煎安胎藥的時候,藥渣子不知道怎麼的沒有了,當時沒太注意。我和那個送花的悄悄地打聽過,他說的話似乎不是本地口音,倒更像是趙夫人的吳語。”
心梓淡淡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