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能拋頭露面讓非親非故的男人畫像的也只有這些風塵女子了,曲大家那種層次的女子的長相氣質都不會差,能忽悠來給艾德里安做模特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許陽扭過頭對艾德里安道:“少彥說他認識一位很漂亮的小姐,想帶我們去拜訪一下。這位小姐是著名的琴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給她畫幅畫像?”即使在歐洲,能讓陌生男人隨便拜訪的小姐也肯定不會是正經人家的姑娘,琴師這個說法一出來艾德里安就明白了,這位小姐肯定是跟他們巴黎上層的交際花差不多的人物,他才二十出頭,說對這樣的小姐不感興趣那是不可能的,急忙連連點頭:“有興趣有興趣,我非常樂意給漂亮的小姐畫畫。”
三人說話間便行至教坊司,白天的教坊司的客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在習藝或是休息,祝少彥顯然是這裡的常客,招呼人把幾人的馬帶下去喂料喝水,自己與許陽,艾德里安帶了幾個下人慢慢走進了大門。這裡其實是一大片建築物,有樓閣也有小院子,錯落有致的佔了上百畝地。
幾人慢慢走來,祝少彥指了前面一個三層的閣子:“那是飛雲閣,曲大家就住在那裡,那裡住的都是教坊裡最出名的小姐。除了曲大家還有衛大家谷大家,曲大家擅琴,衛大家舞跳的最好,谷大家以詩才聞名。”說到這裡祝少彥小聲道:“我倒覺得曲大家才是真的詩才好,有次我在她梳妝檯裡見了一首絕句,寫的極好,我問她她卻說是個無名詩人做的,她在箇舊集子裡無意中看到的。可是那詩分明寫的是她自己的境況,哪裡就那麼巧能讓她找出個境況與她相近的詩作?”
許陽其實走到半路就後悔了,他本來只想著給艾德里安找個畫畫的模特,可是一行到此處他就想起了蘭夢如,越走越難過越走越恍惚,他後悔極了。即使自己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可一來到此處就有一種對不起陳紫萱也侮辱了蘭夢如的感覺。
正恍惚著,忽聽到耳邊有人大叫:“救人啊,快攔住她!”下意識的抬頭,卻見眼前的閣子上正有一個影子在欄杆處搖搖欲墜,緊接著便栽了下來。來不及多想,許陽緊走幾步便伸出胳膊,緊接著便覺得雙臂一陣劇痛,左邊的胳膊傳來嘎巴一聲響,眼前一黑便跌坐在地。
許陽的耳朵嗡嗡的響,耳邊傳來人們的驚叫聲匆忙傳到近處的腳步聲,他只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好一會兒才逐漸能聽清周圍的聲音,有人大喊著快照大夫,又有祝少彥走了音兒的大叫:“去葫蘆巷去找何大夫,他的骨科最好!我師叔的手是要畫畫的,若出了什麼問題誰也賠不起!”
許陽勉強睜開眼睛,低下頭,卻見他救下的人也正緩緩睜開眼,他忍著胳膊上傳來的鑽心的痛,輕聲問道:“你沒事吧?站得起來麼?”被他一把接住的卻是個十五六的姑娘,生的杏眼桃腮十分的標緻,這姑娘愣愣的看著許陽,也不說話,只是眼淚刷刷的流。許陽腦中一陣的恍惚,這姑娘不知道哪裡有些讓他覺得熟悉,正愣著忽然有人撲上近前大哭:“珠兒,珠兒,珠兒你沒事兒吧,你這孩子是要嚇死我嗎?你若是有個好歹,可讓我怎麼活,讓我怎麼活啊!”那聲音又急促又悲切,明明帶著哭腔卻依然顯得十分的好聽,許陽的腦子更亂了。
這悲泣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發出聲音撲上來的也是個姑娘,看身量顯然比跳樓的小姑娘歲數大一些,她胡亂的在那跳樓的小姑娘身上摸索了一遍,嘴裡唸叨著:“珠兒,你有哪裡疼麼?你動一動胳膊,抬抬頭,讓姑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