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抬眼,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內心又是一陣懊惱,連忙別開眼,不再看他。
“寶寶今天乖不乖?你呢?有沒有乖乖吃東西?”韋烽神采飛揚,腦海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她昨晚的俏模樣,於是伏嘴在她耳邊低吟,“蜻蜻,朕今天早朝,無法集中精神,根本不知那些大臣在說什麼,滿腦子都是你昨晚的嬌模樣,耳邊迴響的都是你那魅惑人心的嬌吟。”
“混蛋!衰人!”寒菱羞紅了臉,很自然地掄起拳頭準備打向他。
韋烽趁機握住她的粉拳,移到嘴邊輕輕一吻,繼而一起來到寒菱的小腹上,一邊撫摸一邊揶揄:“寶寶,你母妃臉皮真薄,比餃子皮還薄,不過父皇喜歡。”
“你……”寒菱嬌嗔地看著他,心底其實已經湧起一絲甜蜜,但是,她沒有察覺。
韋烽閃爍的俊眸,一直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好看的嘴唇,勾勒出一抹喜悅和歡欣。
乾淨而碧藍的天空,偶爾飛來幾朵雲彩。秋日的太陽,暖洋洋地普照著大地。孤零零的墳墓,似乎不再寂寞。
寒菱開啟蓋子,取出豐富的酒菜,擺放在墳前。香燭點起,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的元寶,也開始慢慢燃燒。
注視著墳頭,寒菱面帶愧色,“二狗,對不起,我……我……”她不知如何開口。
近段,在韋烽的柔情攻勢下,她完全失去了自我,將他當成愛人看待。
白天,他對她加倍呵護和關懷,讓她有種被捧在手中的感覺;夜裡,他想盡辦法疼愛她,帶她領略美妙的性愛;或者只是靜靜地摟著她,單純地睡覺。
剛開始,她還有所顧忌和拒絕,可漸漸的,她不再排斥,不再厭惡。她的心,悄悄地起了某種變化,而這種變化,是針對韋烽。
“二狗,你肯定很傷心,很難過,覺得我沒骨氣,沒義氣,是嗎?”寒菱淚眼婆娑,聲聲懺悔,“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他……他太厲害了,他總是懂得如何令我著迷,令我向他靠近……”
“蜻蜻……”
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寒菱心頭一震,急忙抹乾眼淚,回頭。
“你怎麼跑來這裡,還有,這些……是什麼?”韋烽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困惑地看著地面的東西。
寒菱稍作思索,道:“臣妾無意間闖進這個荒蕪的空地,發現這裡有個墳墓,臣妾見它孤零零的,甚是淒涼,於是萌發了拜祭的念頭。”
“蜻蜻好善良!”韋烽讚許了一句,蹲下,端起一個酒杯,輕輕一翻手腕,將透明的白酒灑在泥土上,接著是第二杯,第三杯。
“他是朕下令處死的!”韋烽薄唇輕啟,“自從繼承皇位以來,朕下過不少定斷和結論,處死過不少人,每一次,朕都非常果斷,毫不留情。對他那次,朕卻感到非常的痛苦和艱難。”
寒菱心潮澎湃,靜靜聆聽。
“朕貴為天子,能夠呼風喚雨,主宰天下人的性命。但同時,朕也有著無奈和無能。讓他死,是為了救她;他死的那一刻,也代表著朕失去了她。一切,就像她所說的,再也無法挽回。”
韋烽眸光流動,面容哀切,“有時朕不禁自問,倘若時光倒流,朕應該怎樣抉擇。答案依然一樣,還是處死他。要同時保住菱菱和國家,唯有犧牲他。即使明知換來的會是她永無止境的憤恨,朕也無可奈何。”
“二狗,你聽到了嗎?他的話可信嗎?他是在心靈剖析呢,或只是騙人的把戲?”寒菱定定地注視著墳頭,默默詢問著二狗的意見。
當然,回覆她的只有寂靜的空氣,還有偶爾傳來的颼颼風聲。
幽深的黑眸,哀傷地盯著二狗墳頭的某一處,韋烽無聲地禱告:“二狗,朕無心害你,為了她,朕只得那樣做。朕希望,來生,你會過得開心快樂。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