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松傾慕連琴,這件事除了連琴,在場的所有人都瞧出來了。
方渡下意識地瞥向紅豆,紅豆的眼神先是肯定了他的猜測,又有一絲無奈。
方渡還納悶呢,很快,他就明白了紅豆為何無奈。
黑豆是被煮熟了,但他扶住的連琴,只是站直了身子,撣一撣衣衫上的褶皺,施施然地對著南雨松行禮:“多謝少閣主。”
連琴是個木頭美人,對於南雨松的心思根本毫無察覺。
南雨松本人似乎還沒有察覺到這件事,只是自顧自地臉紅。
“不、不客氣,連琴師父沒事就好。”
連琴禮貌地笑笑,南雨松就徹底不會說話了。
方渡走上前一步,問連琴怎麼來了。
連琴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就是來問問方渡這次要在南鄉閣住多長時間,閣中好進行安排。
“我這次是順路探訪,不必麻煩了。”
方渡這趟下山,除了造訪南鄉閣,還有其他的行程。
他來這裡,也只是為了看看兩個少年過得如何。結果紅豆想離開又走不掉,黑豆這個傻小孩暗戀人家不說話。
連琴和方渡交談兩句,因為接下來還有課,就先告辭了。
只剩下南雨松還站在原地,像個燒紅了的鐵杵,整個人又黑又亮。
方渡開口,還把他嚇了一跳。
“連琴與我說你平日上課總是走神,原來是對師父有這等心思。”
聽到方渡的聲音,南雨松這才猛然回神,他幾乎要跳起來。
“別別別、先生別亂說啊!我沒、沒沒有……”
他磕磕絆絆說出一句話,旁邊的紅豆都忍不住笑了一聲。
方渡也笑,拍了南雨松的肩膀一記。
“自己穩重點,別因為這點心思,冒犯到連琴。”
方渡讓他慎重開口,別讓連琴為難。
南雨松露出懊惱的神色:“您看我現在這樣子,見到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更別說表明心跡了。”
“也對,”方渡頷首,“那還是你長點出息吧。”
“……”
方渡在南鄉閣停留半日,就啟程離開。
南雨松、紅豆,還有連琴,都站在水岸邊送他。
只要有連琴在場,南雨松就很難正常開口說話。方渡不想聽他結巴,在他要說些送別的話之前,抬手打住。
“多餘的話不必再說,送到這裡就可以。日後若是有閒暇,我還會再來探望。紅豆……”
方渡看著俊秀溫文的少年人,想起他的身世,和之前的欲言又止。
“你若是需要幫助,可隨時來無名山尋我。”
紅豆感激地點點頭,南雨松這時回過神來。
他上前追了兩步,來到岸邊。
“先生留步!我有東西要贈予先生。”
南雨松跑得急,險些自己把自己絆倒。方渡施展法術,將他失去平衡的身子扶起來。
這種事兩人都已經習以為常。黑豆從小就毛毛躁躁的,方渡數不清像這樣把他扶起多少次了。
南雨松跑到方渡面前,從袖口取出幾個小玩意,獻寶一樣遞到方渡面前。
“這是我雕刻的木頭人偶,送給先生。”
每次方渡來南鄉閣,南雨松都要送他一樣自制的小東西。不貴,但是很有心意。
這都成了二人的習慣,方渡以為這回不能有呢,原來是記性不算好的黑豆把這事給忘了。
方渡低頭看,躺在南雨松掌心的,是三個做工粗糙的木頭小人。
勉強能分辨出是兩男一女,它們的穿著打扮,正好和黑豆、紅豆、連琴對應。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