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意思?紅豆敢拒絕您的請求嗎?”南雨松這些年只是空長了個頭,性格是一點都沒有變穩重。
方渡斥他冒失,又敲了他的腦袋一記。
“我看起來像是不尊重別人意願的人嗎?都說了,一切交給紅豆自己決定。”
南雨松哎呀一聲,捂住再次被敲中的額頭,這次是真的有點痛了。
他不顧額頭的疼痛,身子轉了半邊,急迫地問紅豆:“紅豆,你真的要跟先生走嗎?”
“我……”
紅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方渡見狀,抬起摺扇敲了南雨松第三次。
“先生,怎麼又敲我?我說錯話了?”南雨松齜牙咧嘴,又捱了一記。
“你這樣逼問,要紅豆怎麼回答?”
“我捨不得紅豆離開啊。我們倆從小一起練劍,一起讀書,一起長大。有什麼好吃的我都得給他掰一半。他都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了,先生您還忍心讓他走?”
方渡有些無語。
這是純純的道德綁架啊。
“紅豆,你不用理睬他。我說了,想怎麼選,由你自己決定。這個黑小子說的話不管用。”
黑小子南雨松有點不服氣。
“我白著呢。先生您不能因為我小時候黑,就一直叫我這個外號。”
在方渡和南雨松拌嘴的時候,紅豆站在一旁,左右瞧了瞧。
他的眼神從茫然變得無奈,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笑。
“既然這樣,我還是先留下來吧。”
紅豆肯留在這裡,南雨松歡呼一聲,方渡卻直嘆氣。
“紅豆,你要為自己而活。”
紅豆安靜了一瞬,抬起頭:“我會謹遵先生教誨。但是……人這一生,不過短短數十載。一朝分別,重逢的光陰就太少了。”
紅豆習慣性地為了他人著想。他知道分開之後,不管踏上哪一條路,他回到南鄉閣的次數都要變少,更不可能像這樣朝朝暮暮地相處下去。
“再等等吧,先生,再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呢,紅豆沒有說,方渡也不好追問。
他只能看見少年臉上悵然的神色,紅豆向來心思細膩。對於這樣的安排,他不抱怨,只是覺得遺憾。
三人之中唯一開心的就是南雨鬆了,孩子整日傻愣愣的,煩惱比誰都少。
站在溪岸邊的三人正說著話,有一人尋來。
“方先生,原來你們在這兒……”
是連琴的聲音。
連琴的話說到一半,就是一聲驚呼。三人抬起頭,體弱多病的連師父被平地上的一塊石頭絆倒,已經認命地閉上眼睛,希望摔得不要太疼。
方渡一看這怎麼行,不能讓人摔傷了。他正要施展法術,卻見一人比他的動作還要快。
是南雨松。
南雨松的身形一閃而過,他的雙臂前伸,隔著衣服扶住連琴的手臂。
連琴像一隻青色的鳥,撲了過來。少年的臉紅透,從耳朵到脖頸徹底熟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連琴師父,您、您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