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走了。”
“嗯。”
“現在,木祈也要走了。”
“……嗯。”
木昕的嗓音帶著一點鼻音,有一種稚童的懵懂天真。
“我好像沒有做錯什麼,為何身邊的人,都離我越來越遠呢?”
這話讓方渡也哽住。身為長生者,他對於這句話,要比常人有更深切的感悟。
或許作為見多識廣的長輩,他可以就這個問題和木昕聊上三天三夜。但他最終,只回了一句話。
“因為離別是一生的修行。”
木昕聽到這句話,微笑著偏過頭,悄悄用袖子吸乾眼角的淚水。
她昨晚夢見木祈說要一直一直保護她,現在看來,那也不過是夢罷了。
堂前的婚宴會散,望海峰也有一場將散的宴席。
方渡沒有應承璧海宗的好意。等到儀式結束,他就帶著木昕,還有喝得醉醺醺的石萬離開這裡。
木祈把他們送到山門口,一身大紅的喜服,在黑夜裡都如此醒目。
他提著燈,有些憂慮地望著暈到說胡話的石萬。
“石掌櫃還好麼?要不今晚就在山中宿下吧。”
石萬靠著方渡,碩大一隻快要把清瘦的方先生壓死。他嘴裡嚷嚷著“繼續喝”,被嫌丟人的方渡抽了一巴掌,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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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扶著沉死人的醉鬼,婉拒了木祈的提議。
“你成婚,璧海宗邀請了那麼多的貴客,照顧他們都來不及,不能怠慢了這些人。我們幾個沒什麼可挑的,觀禮就足夠了。木祈,祝賀你,今後有了相伴相守之人。”
木祈摸摸後腦勺,顯出一絲少年人獨有的羞赧。
“借先生吉言。”
他轉而看向站在旁邊的木昕。木昕還是和往常一樣,文靜得很。在這之前他們還大吵了一架,木祈心中過意不去,也覺得自己衝動。正要張口道歉時,木昕卻主動開了頭。
“哥,祝你們琴瑟和鳴,白首不離。”
木昕送上她發自內心的祝福。
木祈訥訥地回了句“謝謝”,卻總覺得缺了什麼。
就好像,說了這一句,他和妹妹之間,就徹底遠了。
木昕仍然是淡笑如荷的模樣。她提著燈,為方渡和石萬照亮漆黑山路。
三人就這麼下了山。
等走到山腳下時,方渡突然發作,將肩膀上沉重的負擔甩到一旁。
木昕驚呼一聲,正要去扶,卻見“酩酊大醉”的石掌櫃身子輕微一晃,竟然站穩了。
石萬輕笑著,從他的神情姿態,完全看不出喝醉了的樣子。
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木昕一豎眉。
“石掌櫃,原來方才都是你裝出來的!”
石萬搖著他那柄專門裝風雅的扇子,語氣不屑。
“璧海宗算老幾?本掌櫃怎麼可能任由那幾個凡夫俗子把自己灌醉。喝兩杯就算給面子了。”
說著,他用扇子柄輕敲木昕的頭頂。
“小木昕,你可別像你哥學。看看他成一次婚,我們渡已堂被咬掉多大一塊肉!窮都窮死了,還要撐臉面。”
石掌櫃行走江湖多年,修得一門獨門秘笈——哭窮。木昕被唬得一愣一愣,這時旁邊的方渡伸出兩指,抵在疊起來的扇柄下端,猛然一抬,正好敲在石萬的額頭。
石掌櫃“哎呦”一聲,方渡一推搡,讓他走在前面。
“別聽石萬瞎說,渡已堂的錢堆都堆不下,他就是故意在你面前裝窮,博得同情。”
“嘿我這是真情流露……”
三人就這樣一路熱鬧,回了無名山。等到了山中,又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