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聽到這,心底莫約有數了。
她從來沒有把公寓密碼告訴過殷蔚箐,甚至在上次,還換了一次。
想到這,胸口便有些窒息,連帶臉色都冷下去。
清貝很會察言觀色,不敢說下去了。
夜深人靜之下連客廳都變得沒什麼聲音,溫酒在沙發坐了半響,突然抬頭對她說:&ldo;很晚了,你要困了就去主臥睡。&rdo;
公寓就一間房,別的都改裝成了衣帽間。
本來清貝已經準備好在客廳打地鋪了,聽到這,她訝異地問:&ldo;酒酒,你還不睡嗎?&rdo;
溫酒坐在沙發沒下地,她拿出遙控器開啟電視機,這樣客廳有些聲響也不至於發悶:&ldo;我想一個人安靜待會。&rdo;
這句話,讓清貝想勸她去休息的衝動嚥了回去。
只好點頭說:&ldo;那酒酒,你早點休息哦。&rdo;
隨著主臥房門輕輕掩上,寬敞的客廳就沒有了旁人。
電視機上還在播放著一檔娛樂節目,傳來的笑聲並不能感染溫酒的心情,她突然站起身,不知是從哪個抽屜裡,胡亂翻到了一包女士香菸。
深夜落地窗外繁華一片,到處都是璀璨的燈光。
溫酒走過去,乾淨的玻璃映出她白皙的手指,正緊緊握著打火機在點火,用力到連指尖都發白。
隨著一連好幾下,終於有白色煙霧淺淺飄遊而起。
溫酒遞到嫣紅的唇上,深吸了一口,卻立馬咳嗽起來。
她喉嚨被嗆得生疼,這種難受的滋味無法形容,不知道該怎麼去緩解這樣的情緒,連這根煙,都抽不下去。
溫酒抬頭間,透過玻璃窗倒映出的畫面,已經變得通紅的眼睛盯著擺在茶几上的一瓶礦泉水。
是她從徐卿寒別墅裡帶來的。
一袋零食裡,唯獨拿了這瓶被微波爐熱過的水。
溫酒調整了又調整自己的情緒,終究是過不了心底那道坎,她用指腹,也不怕燙將菸蒂給捏滅,然後表情木然,走到衣帽間去換了一身衣服出門。
晏城的夜生活很繁華熱鬧,不過醫院卻與那些高檔的出入會所是一個天一個地。
快凌晨時分,病房的區域只剩下值班的醫生護士了。
溫酒戴了一副墨鏡,將頭髮披散下,多少也能遮掩住額頭上的傷,坐電梯直達了殷蔚箐的病房。
她沒敲門,推開門去。
裡面的窗簾被攏緊,照映不進來一絲光線,連同檯燈都是暗的。
溫酒站在門旁,身後有燈光從走到洩露進來,淡淡照亮了幾分漆黑的房間,她沒有看見護士陪夜的身影,反而看到一抹幾乎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身影僵硬坐在床沿。
已經這樣坐著很久了,她沒來之前,被黑暗完全融入著。
溫酒呼吸微亂,剋制著脾氣:&ldo;那張婚帖,是不是你發的?&rdo;
她張開說話,連帶嗓音都變得沙啞。
而殷蔚箐原本空洞的眼眸,似乎一瞬間閃過什麼,很快就恢復如常:&ldo;酒酒,媽媽不懂你說什麼。&rdo;
還在裝!
溫酒三年來,第一次這麼在殷蔚箐的面前生氣:&ldo;要我把話說明白點嗎?就拿這次來說,媽!你讓我感到害怕知道嗎,為什麼,你竟然……猜的到我公寓密碼?&rdo;
她費盡心思想隱藏的秘密,好像在殷蔚箐面前是公開的。
什麼都被掌控得死死,連掙脫的餘地都沒有。
這讓溫酒突然心生了某種被束縛的感覺,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命脈,如果要是活的像個被支配的提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