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騰空起來,似乎沒有任何著落點。眼前的事物漸漸出現重影,身子輕飄飄的,似乎就要從機身掉下去。“呃……”她真是難受極了,閉上眼睛,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四周都是黑暗壓過來,額頭上的虛汗從一點一點變成了一顆一顆,爭前恐後地往下掉。自己的身體赫然變重,變重,再一點點沉了下去。
“韶光……”身邊的人急壞了,連忙抱住她,“難受得厲害嗎?”
“唔。”真想睜開眼睛來給他一掌,可是……她做不到。
“不要亂動。”陳華生熟練地自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迅速地撩起韶光的淡綠色雪紡上衣,手在她的肚臍上按了一下。
35、再見,色狼(3)
“你做什麼!”她皺眉,依然閉著眼睛。
“不要害怕,很快就好了……”可是那隻手,卻依然停在她溫熱的肌膚上,一分也不願動。
肚臍眼上不知道貼了什麼東西,一股子清涼的感覺慢慢浮上來,慚慚把她心內浮動的感覺壓下去。像是……一條幽靈小溪,宛轉地、撫過她的心腑。
又過了幾分鐘,她終於恢復了些力氣,摒住呼吸,她暗暗把手伸到包裡,尋出小小的指甲刀,猛然間伸進衣服裡。
“啊!”便是一個猛如過江龍的驚呼,那隻手很快坐韶光的衣服下拿出來,晃著微微的血跡。“慕韶光,你做了什麼啊!”他細看,食指背上已經被劃破了很大一塊,好在血流得不多。
“你有暴力傾向嗎?”他問。
“你應該慶幸我包裡裝的不是剪刀。”她淡淡地笑著,覺得自己的體力恢復了一些。
空姐聽到動靜,連忙走過來問陳華生,“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他厭惡地擺擺手,“沒什麼事。”過了一會兒,又看向慕韶光,“你還真是個兩面人,這樣毒辣。”
“我只對你這種人才會這樣。”她雙手護住自己,冷言。
“我是哪種人?對你無私提供幫助的?你可真是恩將仇報。”他說的是她肚臍眼上貼的東西,她沒有細看。不過後來想起,媽媽曾說乘機前取傷溼止痛膏貼於肚臍眼處,會好受一點。可是如陳華生這般的大公子,怎麼可能會知道?
她嘆了口氣,“好吧,謝謝你的膏藥。”
他樂了,“還好沒有加狗皮兩個字,否則我不成了鐵柺李了?”他拿出一張創可貼來包住手指,一邊斜眼看著她。
她撇了撇嘴,“反正不是呂洞賓。”
他更樂,“你又不是牡丹仙子,我要當呂洞賓做什麼?”
她心裡憋著一股子悶氣,不願意說話。
下了飛機他依然喋喋不休,“那你準備怎麼樣謝我?”
“不是有一句話,就做大恩不言謝麼?”她搖頭。
“那你劃傷了我的手,總應該道歉吧?”他反而有了些不依不撓的架勢。
“那你想要怎麼樣?”
他終於等到了想聽的話,立馬精神百倍起來,“晚上陪我去畫廊?”
她卻突然看向窗邊,“我來出差,又不是遊山玩水,恐怕沒有那個時間陪你去花天酒地。”
“哦,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張予瀚,幫你請兩天假,我們去武當山?”他總是見縫插針。
她微微一笑,“好啊,你打。”
“什麼?”他顯然沒有料到她是這樣的回答。
“你打電話給張總啊,幫我請兩天假,去武當山修修心養養性,如果可以報銷所有的費用,那才是好。呵呵,不過——若是他那種人都能答應你的要求,才真是奇怪!”
陳華生哈哈大笑,揚了揚手裡的電話,按下確認鍵,她的聲音便重複地響起。“你打電話給張總啊,幫我請兩天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