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太子卻不甚在意道:“此處乃銅牆鐵壁,若真有危險,那便是出自於內了。”說到此處,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準太子良娣的面頰,唇角一勾,顯得意味深長。“況且……”他以僅何夕能聽見的聲音說話,“放眼天下,怕是能真正傷到我的,也只有你了。”
這……算是打情罵俏麼?
何夕沒甚經驗,估摸著這種程度的大概就是了吧。她氣有些喘,臉有些紅,早先想要悄悄離開的想法一瞬間都被她拋去了九重天外。
她告訴自己,反正她是要救他的,無論如何她都是要救他的。今夜,既然他有危險,那麼,她就會站在他的身邊。結果如何,就看祖師爺吧。
心思遊走間,她只覺頸間一熱又一癢,有熱熱的呼吸噴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立時便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他要親她!?
他在親她?!
他瘋了麼!?
年輕的太子將何夕抱了滿懷,一個閃身便去到了一個護衛的身後。在無人可以看見的角落,他埋首在她頸間,盡情做著恣意的事。
何夕仰首,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她沒有掙動,這是平日裡他們最喜歡的動作,最愛的方式。好吧,其實,心裡,她還是歡喜著的。
常言道:痛到極致便是麻木。
若能歡喜到心底裡,那便夠了。
何夕眯起眼,她有些許的迷茫。這個男人的氣息將她牢牢裹住,她掙脫不得,眼內就瀰漫起了一層淺淺的霧。也正因瞭如此,她沒能在第一時間看見那冷硬匕首泛起的寒光。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誰也不會料到,那準太子良娣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亮出匕首,在鐵甲護衛們尚未反應過來前,以詭異的身形閃身去到了太子殿下身後。
這一日,年輕的太子殿下著了黑色龍紋寬袍,他的背上,有一條赤眼的巨龍盤亙。那女人沒有一瞬間的猶豫,鋒利匕首直直就刺了過去。可她揮動匕首的方向竟然是……何夕的脖子?!
這女人要殺自己?
因為太過震驚,何夕沒能在最有利的時機閃身避開。
她閉上眼睛,口中唸唸有詞,她乃茅山道術傳人,區區一把匕首又怎會奈何得了她?
可是,咒術唸到一半,她感覺到摟抱著她肩背與腰的手收緊了。她感覺到身體的急速移轉。他抱著她避過森林匕首的攻擊。
不!不對!那個女人的目標不可能是她!他們的目標從頭到尾都只是他!
何夕頓時清醒了!可清醒過後,還沒能發出心底的聲音,她就聽見了鋒利的物器破開皮肉的聲音。有濃烈的血腥味一瞬間便瀰漫了開來。
沒有疼在她身上,那,被刺傷的就是他了。
城樓上俄頃間便亂了起來,那女人被伏誅,年輕太子卻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身體的重量盡數放倒在何夕身上。
何夕抱著他,托住他,她不敢去看他的背,她摟住他後背的雙手已沾滿了濡溼的血。
可他仍舊在笑,對著她笑,“想我姜子城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夕夕,你,明白我嗎?”
'2013…05…14 故居深(34)'
可他仍舊在笑,對著她笑,“想我姜子城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夕夕,你,明白我嗎?”
何夕拼命點頭,她抱住他,死死,死死地抱住他。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不能讓他倒下!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倒下!
“匕首上淬了毒!”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何夕的臉色徹底成了死白,比那受了重傷,中了劇毒的姜子城還要頹敗。
他顫抖的手撫上她的臉,“我……沒事……”他試圖對她笑一下,可惜,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