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皆不在心上,不可為友,更不可為敵。
但是眼下,似乎她已經不可避免的被推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早知道的話,她還會進宮去嗎?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更何況皇后娘娘發了話,誰又能說不?
“李姑娘說笑了,王爺定是個大忙人,豈是我說見就見的?不敢打擾。”周辰月立即搖頭道。
“辰月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王爺對於辰月來說,便如天邊的雲,只能看得見,卻是接近不得。”周辰月的口氣聽起來很是誠懇:“不怕您笑話,辰月幾年前也是見過王爺。可並不敢靠近,遑論其他?”
“周姑娘這就是玩笑話了,王爺又不會吃人,怕什麼?”代璇不禁搖頭,難道趙長寧竟然把人嚇成這樣?
怎麼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若說是幾年前,那時候趙長寧應該沒有現在的氣勢的。
但周辰月聽了代璇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口中只道是王爺威嚴太重自己又膽小云雲。
崇安冷眼瞧著代璇和周辰月來往,心裡只覺得好笑,這周辰月。莫非還嫌棄起自己六哥來?
周辰月瞧見崇安的表情,心裡有些惴惴,不知道自己這番話究竟是起了作用沒有,可是又不能直接問。她雖然說自己是有話直說的性子的。但也是知道要分場合分物件的。
偏偏代璇話說了不少,卻不曾給出一個明確的說法,又開始說起院子裡的景緻起來,興致還頗高。
周辰月待了一會兒。卻根本找不到再開口將話題轉回去的機會,只得不情不願的告辭離去。
等她一走,崇安就笑了:“這個周辰月倒是看的分明。”說著又瞥了代璇一眼。“你也太壞了,非拉著人家說那些有的沒的。”
代璇端起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又招呼侍女續上一杯,才笑道:“我說的口都快乾了,她才走,這明明是折騰我呢。”
正說著,卻聽見外頭有侍女聲音響起道:“王爺來了。”然後就見趙長寧推了門走進來,帶起一陣涼風。
代璇不由的往門外看了看,天色依舊昏暗,只雨勢卻漸漸小了,窗下的一叢芭蕉葉子愈加的青翠欲滴。
看見趙長寧走到身邊,代璇連忙起身迎接,只忽覺有些兒冷,便下意識的攏了攏衣衫。
“殿下怎的這會兒來了?”代璇笑了笑道,“若是再早一會兒,恰好能瞧一瞧周家的那位千金。”
趙長寧沒吭聲,只是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隨意搭在了代璇肩頭,才往崇安讓出來的主位上一坐,唇角微彎道:“我是看好了時辰才來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故意避開不見周辰月的?
代璇低頭看了眼身上還帶著溫度的厚實披風,伸手抹去表面上還在衣角處還帶著的水珠,又將衣服扯了扯,隨手繫好了帶子,才又挨著崇安坐下。
就聽見崇安笑道:“我還以為六哥特地趕回來,是為了今日見一見那兩位姑娘呢。我可是見過的,兩個都是美人。”
代璇就在一旁跟著笑。這事兒趙長寧倒是透露過,他趕回來還真是為了這一茬,皇后特意透過崔貴妃傳的話,叫他回紫園來,言下之意就是創造能讓兩位姑娘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趙長寧呢,則是來了一個消極反抗,他來是來了,但卻躲進了暖閣去,那兩位若不是特意求見他,估計根本見不著他的人影兒,不期而遇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而女孩子家,總歸是有些矜持的,如代璇那樣厚臉皮的並不多。
不過面對崇安的打趣,趙長寧並不以為意,只道:“容貌美醜,不過皮下白骨,況且娶妻當娶賢,我可不想將來不得安寧。”
崇安訝然,似乎對趙長寧說出這番話感覺很是不可思議,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兄長,又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