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邵剛在服用逆天丸及勤練柳青娘所傳心法之後,不僅多了半甲子的內力,劍法也在她指點下大為精進。
月上柳梢,銀光輕瀉,天地間一片寂靜。
柳青娘坐在竹亭中輕品佳茗,一雙盈盈妙目似笑非笑地盯著正在亭前動劍的邵剛。他赤裸著上身,寬厚黝黑的胸膛滿布汗珠,結實的肌肉隨著他揮劍的動作起伏,散發出強烈的男性魅力,格外地引人遐思。
像是注意到她邪惡的目光,邵剛身形一僵,有些狠狠地收劍回身,面上的紅暈也隨之加深。
她挑眉輕笑道:“怎麼不繼續練了?”她可還沒看夠呢。
“我有問題想問你。”
“哦?”她懶懶把玩著手中的竹杯。“問吧。”
“你知道鬼門嗎?”這個問題其實在他心中盤旋已久,但他沒有一開始就問她,卻是為了小心起見。除非必要,他並不想惹上鬼門,那隻會令一心想報仇的他平白增添麻煩。
鬼門是武林中最令人恐懼的神秘組織。人們對鬼門的認知僅只於聽過鬼門這二個字,甚至,連鬼門到底存在與否,人們都不能確定。
傳說中鬼門中全是鬼,有三名護法,最無情冷漠的修羅、最殘忍酗血的夜叉,最毒最美的羅剎。
而鬼門中的鬼則由最邪惡最強的鬼王統治。沒有人知道鬼門為何成立,也沒有人知道鬼門到底做過多少事。人們只知道一些莫名其妙、神秘難測的事都和鬼門有關。可能是失傳百年的絕世武功,也可能是慘絕人寰的滅門血案。
鬼門行事沒有道理,更沒有目的。
柳青娘眼底閃過一抹瞬不可見的異芒,面上淺笑依舊。“聽過。”看來,他似乎也將鬼門想得挺不堪。
唉,鬼門就這麼惹人厭嗎?
“鬼門真的存在的嗎?”他的口吻沉著中帶著一絲緊張。
她反問道:“我以為你只對報仇有興趣,怎麼會問起鬼門?”
邵剛的神色凝重。“先師在世時曾提及武林中有一神秘鬼門,行事奇詭莫測,很多江湖上無解的謎案都和鬼門有關。”
杏眸微眯,紅唇的笑斂去。“難不成你以為鬼門和你邵家血案有關?”笑話,鬼門怎會和邵家血案有關,若是邵家血案真是由鬼門主使,他這個遺孤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鬼門一出手絕無活口。當然,偶爾還是有例外,不過她至今也只見過一個倖存者,何況那小姑娘本就不在該殺的名單上,算不算倖存者倒也難說。
“你說你知道我的仇人。”他不放棄地追問。“我現在就是想問你,我的仇人是不是鬼門?”並不是有直接的線索指明鬼門就是血案指使者,只是江湖上傳言眾多,像邵家血案這種不解之謎,也有傳聞指稱是鬼門所為。
但他和師父全力追查下並未得到任何證據,只是心存懷疑罷了。
“不是。”她的視線落向遠方,冷冷一笑。“江湖上的傳言不盡可信,這點你在追查仇人時應該早有體悟。”哼,他畢竟和江湖中那些是非不分的蠢人們一般愚昧。什麼亂七八糟、找不出元兇的臭事、壞事全一股腦推到鬼門身上。
鬼門會有今日的壞名聲,多半是給這些呆子們信口汙衊出來的。
他一怔,有些失望地嘆道:“是嗎?”
“你憎恨鬼門嗎?”
他搖搖頭。“不,我對鬼門幾乎是一無所知。”
她的眼中帶著一抹深思,“那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失落,語氣中似乎很希望鬼門就是你的仇人。”
邵剛思考了一會兒,面色沉肅。“我報仇的決心從未改變過,可經過這麼多年,我忍不住急躁了起來,但不論我再怎麼焦急,我依然找不出我的仇人,大仇得報之日似乎遙遙無期。”
不,其實這只是藉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