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龐,帶來陣陣刺癢,在細小而頻密的痛楚中,她無聲地喊出了那個讓自己痛苦卻又不知所措的名字—亞瑟。
幾天前的深夜,唐謐從睡夢中醒來,悄悄地走到客廳想倒杯水,卻意外地聽到了亞瑟和依塞在陽臺上的對話。
“亞瑟,我們的計劃到現在為止可算是完美,但是接下來還有一個難題。就是兩天後我們行動時,必須得有個人拖住埃米爾,讓他不能回到自己的書房,起碼在45分鐘內。”,依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明白,你有什麼提議嗎?”,亞瑟問道。
“你我都清楚,埃米爾對唐有著不同尋常的眼神,而唐的表現一直都很出色。我的意思是讓她來拖住埃米爾,無論用什麼辦法。”,依塞的聲音沉著又毫無情緒,就像唐謐手裡握著的冰水,不帶一點熱度。
“不,我懂得你的意思。但是她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不能承擔這麼危險……我指的是,這麼重要的任務。”,亞瑟反駁道。
“她不需要經過訓練,她只要和埃米爾上——床,這是每個女人的天賦,不是嗎?”,依塞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我不同意這個計劃。”
“亞瑟,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在行動中我們四個人都有著不同的任務,唯獨唐是閒置的,而埃米爾又喜歡她,除了她誰還能擔此重任?!”,依塞的語氣裡帶了絲罕見的尖銳,卻又直指人心,無法逃避。
“依塞,雖然你曾是我的老師,但現在我才是這次任務的指揮官。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你的提議!”,亞瑟的嗓音低沉而堅決,就像無形的牆壁阻擋了依塞的進攻。
“你是被那女人迷昏頭了吧?!我無數次對你說過,在執行任務中不能對自己的目標或者同伴產生任何感情。感情會讓人變得虛弱,一旦讓對手有機可趁,不僅你自己會送命,還會害死你身邊的人。可是你現在已經完全拋之腦後了,為了唐謐!”,依塞以嚴厲的口吻逼問著,唐謐甚至透過靜靜的空氣都能感受到他眉宇間的冷厲和陰寒。
“依塞,我尊重你,所以別逼我!”,亞瑟雖然拼命壓低聲音,可是仍然無法抑制那種焦急不安的情緒,唐謐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控的一面。
“不是我在逼你,這是軍情六處最高指揮官剛剛傳達的指令!亞瑟,那個女人會是你的致命弱點,該怎麼做你自己好好衡量吧!”,依塞的聲調平和下來,恢復了原有的冷靜,卻像把精緻的手術刀準確地刺中對方的心臟,輕鬆又毫不費力。
這下,亞瑟無語了,唐謐看不到陽臺上的情景,只能聽到亞瑟沉重的呼吸聲從黑暗中傳來,彷彿困頓的野獸,“呼哧,呼哧”地苟延殘喘,許久都沒有發出一個音節,他沒有說“是”但也沒有說“不”。
唐謐握緊了手中的水杯,冰塊的涼氣正透過玻璃滲入指尖,然後順著毛孔流入血管,越聚越多,越來越急,最後匯成洶湧的寒潮向她劈頭撲來。她就像一片被捲入海底的孤葉,覺得四周都空蕩蕩地,毫無依託,只能任由狂暴的風浪將自己翻來覆去,拉扯撕碎。四肢突然失去了力量,唐謐靠著門框滑落在地,亞瑟最後那句無聲的預設就像巨大的深淵逼近了她,而她只能吊在絕望的懸崖邊上慢慢等著墜下,湮滅。
恍惚中,她記起了他曾說過的那句話:“給我35毫米的愛,而我給你全世界。”。對的,這就是他給她的世界,一個殘酷又無情的世界,除了利用還是利用,真是諷刺!她不知覺地彎起了嘴唇,一滴溫熱的液體卻滴了下來,慢慢滑過麻木僵硬的臉頰,在濃稠的黑暗中閃過幽藍的冷光,彷彿無言的嘲笑。
等到唐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