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不見,就只有拜託你了。”
“少夫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夫人和白夫人。”安娜抹了一把幾乎麻木的臉,走到白合身邊扶起白合溫柔的道:“白夫人,我們回去吧?”
“荷兒……媽媽陪著你吧……”
“媽,帶一羽回去吧,我沒事。真的沒事!”薄荷錯位的對著母親的方向,似乎在努力的讓自己能看得準一些,但是誰都知道她那雙沒有焦距卻已經哭得紅腫的雙眼,是什麼也看不見的。
“怎麼還能說沒事……”白合的聲音又哽咽,一雙也哭得紅腫的眼睛又是眼淚‘簌簌’的往下落,“這個時候,媽媽得陪著你!安娜,你先攙輕語回去。”
“是。”安娜聽話的放開白合,走到宋輕語身邊去又要攙她,宋輕語卻罷手,也是一臉的悽苦:“我也不回去,我也要陪著你。荷兒,你別勸我和你媽了,這個時候……我們都不會走的!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走!”
“那你們就不能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嗎?”湛一凡沉著臉冷聲道。
“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啊!?”宋輕語對於湛一凡的態度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薄荷被送進醫院開始,湛一凡的冷靜就讓她充滿了懷疑,究竟是他太冷靜了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即便是她的兒子,這麼冷靜也讓她無法接受,這是他的妻子啊,不是別的人,他怎麼能比旁人還冷靜?
對於母親不冷靜的質疑,湛一凡也只是冷冷的道:“如果連我也不冷靜,誰的肩膀給她依靠?”說著便低下了頭,扣著薄荷的肩似乎加緊了力度。這回答讓宋輕語無可辯駁,雖然事實道理是這樣,但是湛一凡的過於冷靜還是讓她耿耿於懷。
薄荷搖頭:“媽,一凡,你們都別說了……我,我出院,我現在就出院。一凡,我頭疼,抱我回家好嗎?”仰起頭,即便是沒有焦距,但就是能準確的對著他所在的方向。
湛一凡沉默了半響,只看著她低低的回答了一聲:“……好。”說完便起身,彎腰將薄荷一把抱起。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中便昂首闊步走了出去,白合擦了一把淚立即拉著一羽跟了出去:“一凡,你慢點兒……”
宋輕語也摸了一把淚,看著已經空蕩蕩的病床重重的嘆了口氣:“這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啊?他們兩個人才剛結婚……還這麼年輕。”他們甚至還沒有孩子,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她宋輕語可以說是鋼鐵一般堅強的心,什麼也不怕,但今天卻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擔憂和害怕。擔憂這一對小夫妻以後的生活,害怕薄荷今後的心理創傷要怎麼才能癒合?
“安娜,扶我出去……”宋輕語伸手,安娜立即過來攙扶,宋輕語看著安娜那雙同樣紅腫的眼睛嘆息:“讓你也跟著傷心,是我們湛家的不是。走吧,走吧。回去以後……你少夫人那裡,只怕你還要多費心了。她是個檢察官,本有著大好的前途,我從你們少爺那裡才知道她原本是檢查委員候選人,前途可謂是不可限量,但目前看來這工作只怕也是要丟了……她的心要怎麼承受這一切?她的個性和我相似,都是要強的,如今看不見了,她怎麼裝得了脆弱?看不見的時候也是每天自己上樓下樓……”
安娜聽著又默默的掉眼淚,這一切,都是她的罪孽,她就是做牛做馬似乎也不能彌補這一切了。
回去的路上,薄荷一直窩在湛一凡的懷裡,一字未語。似乎是累了,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精神,雙眼又沒有焦距,於是任誰看她,都是十分的憔悴模樣。
回到湛家,原本都欣喜的期盼著主人家歸來的僕人們見著一個個臉色不善眼睛紅腫的踏進大門時都察覺出了事情。誰也不敢吭聲,只敢默默的端茶倒水,而湛一凡連氣也沒歇,抱著薄荷只轉身對身後跟著進來的岳母和母親冷聲道:“我帶寶寶上樓去休息。你們也去休息吧,晚飯之前不要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