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面色凝重,似已猜到師傅要對他說的話非同一般。
柳如煙起身走出店外,身影隱沒黑暗中,風聲鶴唳,他心理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方才師傅反常的神態,令他心理隱隱不安。楚雲飛快步進了一片楓林,漆黑的林子裡空蕩蕩的,他揹負著雙手,神情嚴肅,似是滿腹愁緒。柳如煙遠遠看見師傅背影佇立在蕭蕭冷風中,他的背影已沒有當年的挺拔,顯得微微佝僂。夜風吹著他衣襟飄舞,他卻靜靜望向遠處,一動不動。
柳如煙來到他身後站定:“師傅,您有什麼話就對弟子說吧?”他凝視著楚雲飛廋削的身影,曾經的偉岸已不復存在。
楚雲飛仍然巍然不動,過了良久才緩緩轉過身來,面對著柳如煙,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聽到他用低沉的嗓音開口說道:“煙兒,為師對不住你啊!”他說得很慢很輕,似是帶著微微哽咽。他伸手扶著柳如煙臂膀,幽幽嘆息道“二十年前,義兄將你交到我手上,而你爹孃卻慘遭毒手駕鶴西去,我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關於你妹妹的下落,而這麼多年來,我雖四處打聽,卻渺無音訊,你爹在信中將你們兄妹倆交付於我,我卻不能讓你們兄妹團圓,咳,我真是愧對九泉之下的義兄啊!”他說著,扶著柳如煙的手在微微顫抖,黑暗中,他伸手入懷一陣摸索著。掏出兩件小物什,也瞧不清是什麼東西。
柳如煙看著師傅的舉動,大感詫異,甚至有些緊張,他似乎已料到,師傅要告訴他的不會是什麼好訊息,他想開口問,想迫不及待知道,可他又不敢問。
黑暗中,楚雲飛將兩封黃皮書信遞到他面前,低沉著嗓音說道:“這是兩封書信,一封是你爹當年遺留的,一封是你許伯伯在回程時交給我的,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柳如煙雙手接過,暗夜裡看不分明,他摸索一下黃皮紙,單薄粗糙的信封上還殘留著師傅的體溫,他心裡一陣激動而溫暖,他知道,這兩封信上必定有關於柳家莊慘案的秘密。
他迫不及待想要拆開看看,楚雲飛忽然緩緩道:“煙兒,為師沒有完成你爹臨終前的囑託,愧對你的爹孃!為師身體已日漸衰弱,恐怕不能助你完成心願,你一定要找到你的小妹,一定要查出真兇為你慘死的爹孃報仇雪恨。孩子,明日你就離開這裡,去做你該做的事!”他握住柳如煙的手,他的手掌廋削而有力,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傳遍柳如煙全身。
柳如煙心裡湧起一股火熱,溫暖而又酸楚,他喉頭似乎被什麼堵住,堅定地說道:“師傅,徒兒跪謝師傅的養育教誨之恩,您老人家千萬保重!待徒兒了卻這樁恩怨再回來侍奉您老人家!不管徒兒去到何方,都不忘師傅的再造之恩!”說罷,撲通一聲跪在楚雲飛面前,重重嗑頭拜謝。
楚雲飛忙扶他起身,鄭重說道:“煙兒,你要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務必三思而後行,如果沒有把握對付仇人,一定設法保全自身安危,切不可莽撞行事!”
“徒兒知道了,師傅,您就放心吧,徒兒一定謹記您的囑咐。只是,徒兒擔心您老身體不好,徒兒不在您身邊照顧,您和花妹一定要好好的,徒兒很快就回來為您盡孝。”柳如煙眼角不覺間淌下兩行熱淚。
楚雲飛說道:“如今你許伯伯回了紅琴居,明日我和花兒就回臥龍谷去,蓋一間房,我們等著你回來。你不必擔心我,師傅祝你馬到成功!”他拍了拍柳如煙肩膀,徑直朝客棧走去。
柳如煙呆立半晌,心中思緒翻湧,他將書信放入懷裡,疾步而回。
夜已深,堂中食客皆數散去,柳如煙將房門緊掩,急忙拆開一封書信,認真看起來:“柳賢侄親啟,你的身世悽苦,我深表同情,自幼拜在義弟門下苦學武藝,如今你已武技大成,我同義兄商議,是時候告訴你事情真相,我先前受義兄所託,派出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