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面上的憂愁更甚了。只是慢慢地搖了搖頭“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若是什麼?”柳如煙連忙道:“師傅,徒兒見您整日鬱鬱寡歡,徒兒心中甚感難過,卻又不知道是為何?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師傅開心起來。”
南山居士白眉一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一笑,委實令柳如煙愣住了,怔在那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吶吶的,不知所云。
“師傅,您為何發笑?”柳如煙滿頭霧水。
“為師看你孝順懂事,心中甚感欣慰啊,”說著,又踱步來到柳如煙身旁,伸手撫摸著他的頭。柳如煙見師傅對自己如此親近,禁不住心中顫然一動,有些受寵若驚了。這是師徒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過的親近了。他自幼便跟隨師傅上山學藝,這二十多年來,和師傅朝夕相處,萌生出了深厚感情,在他心裡早已將師傅當成自己的再世父親了。
南山居士幽幽的說道:“為師問你一個問題?”他揹負雙手佇立在窗前,窗外已是豔陽高照。偶爾有幾隻山雀鳴叫著振翅飛過。也許,只有鳥兒們才會沒有煩惱吧!
柳如煙劍眉輕揚,微微頷首道:“師傅請講!”
“你習得流雲劍法已有半月,可否參透每一回每一式的劍招精義?說說你對這套劍法的理解。”他轉首望著柳如煙,眼睛裡流動著堅毅的光,彷彿帶著一團燃燒的火焰。讓人心生敬畏!
“徒兒初學劍法時,總覺得生硬艱澀,無法完全領悟劍招的精妙所在,那日在紫霞谷,師傅為徒兒演示流雲劍法九回十三式的要決,真是令徒兒大開眼界。每一式,徒兒都熟記於心。”
南山居士點點頭,用手捋著鬍鬚緩緩道:“流雲劍法是為師這數十年來,集已知的江湖中數大劍派路數之所長,潛心鑽研,獨創的以攻為守,據守為攻,攻守相持的劍法。整套劍法以飄逸靈動為主,凌厲辛辣為輔,所謂以柔克剛,以剛為柔,剛柔並濟,傷人於無形無影之間,只有練到人劍合一,劍隨意志,方能立於不敗之地。”他的眼神忽然從柔和變得剛毅。一種代表威嚴的力量,鋒芒畢露,令人不敢靠近。
柳如煙認真的聆聽著師傅的教誨。他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頷首說道:“徒兒謹遵師傅教誨,一定勤加練習,爭取在師傅壽誕以前練成流雲劍法。以此作為恭賀師傅大壽的禮物吧!”
“那你可知,師傅為何答應傳授於你精奧的流雲劍法?”他臉上又露出慈愛的表情。
“這……”柳如煙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這正是他想請教師傅的,但又恐師傅笑話責怪,終究沒能問出口。之前師傅對流雲劍法是隻字不提的,卻不想,半個月前的一天,他竟突然說要將自己平生最自負的看家本領傳授於我。師傅的猝然轉變是自己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徒兒實在愚鈍,還請師傅明示?”
“你是為師唯一的關門弟子,而這套劍法卻只適合男子練習,所以花兒是無緣這套劍法的。”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在為師百年之後,只有你才能繼承為師的衣缽。為師這一生縱橫江湖,卻是膝下無子,唉,這是為師最大的遺憾了。”說著,忍不住傷感起來。
“師傅,你別難過了,小心傷了身體。”他安慰起師傅來:“師傅待徒兒如親生兒子一般,徒兒往後一定會好好侍奉師傅的。”
南山居士十歲便跟著父親出來闖蕩江湖,父親將他安頓在少林寺,還讓他拜了塵大師為師。他雖然有些懶惰,常常趁師傅午休時溜出去捉鳥抓蛇,甚至下河塘裡洗澡,偷偷下山趕集市上在街頭擺攤設點,吆喝著,耍刀弄棍,賣弄技藝,換到了銀兩便去買酒肉吃喝。被師傅發現後,常常受到師傅的責罰,但即便這樣,他還是習得比同門師兄弟更高的武功。就連了塵大師也由衷的讚歎,他是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只要勤加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