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忘記了師傅的叮囑,才走錯了岔道,糊里糊塗的走進了前往黑山谷的那條小道,以至於在路上遭遇到各種狀況,耽擱了不少時間。
現在,突聽到許楓這麼說,才猛地反應過來,如果沿著原路走下去,勢必又將誤入通往黑山谷的那條險道上。
柳如煙翻身跳下馬來,朝四下望了望,說道:“侄兒也是糊塗,在來的時候也是忘了師傅的叮囑,走錯了岔道。如果照這樣走下去,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走向那黑山谷裡。唉呀,我真是糊塗!”他定定地望著許楓“伯伯,那我們現在便調頭回去吧!”
冷月和夢花相顧一眼,面上顯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上官紅琴卻淡淡一笑,說道:“柳賢侄,你初來此地,自是不熟悉路徑的,怎能怨得了你,好了,我們都別自責了,幸好走得不遠,調頭回去便是。”
許楓幽幽長嘆一聲,點了點頭道:“走,我們調頭回去,切記在先前經過的第一個岔道口分路,往左邊那條路進去。”
眾人只得上了車,張石和王忠吆喝一聲,揚鞭趕馬調轉車頭,返了回去。
柳如煙跨上馬,輕扯韁繩緩慢走在車旁。
此時,晌午已過,白亮亮的暖陽照射在馬車上,在地上映出一個淡淡的影子。
由於走錯了道,耽擱了些許時辰,那兩人趕車更疾了些,車馬走得更快,不多時,便已返回到出客棧兩裡開外的那個十字路口。
那張石見到得那裡,便朝許楓說道:“老爺,我們已到達十字路口。”
許楓掀簾說道:“不錯,就是這裡,你們拐進左面那條路。”
這個十字路口周圍長滿了齊人深的野草,幾棵高高的柏樹立在路邊。
在左側的路邊果然立著一道矮矮的碑石,上面寫著“清風集”三個字。
興許是由於風雨侵蝕,石碑上的字跡已風化剝落,顯得不甚清晰,湊近仔細一看,依稀可辨出那幾個字來。
車馬緩緩拐進左側通往清風集的路,這條路顯得更加平整,不似方才那般顛簸。
許楓將廂簾挽了起來,任溫柔的陽光照進車廂,幽暗的車廂裡頓時明亮起來。
春日的暖陽照在臉上,像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溫柔撫摸,令人感到無限舒適愜意。
夢花從敞開的窗邊望過去,柳如煙騎馬緩步走在車窗旁,見他騎著高頭大馬,好不瀟灑威風。
而他騎在馬上,神情間卻顯露出一絲憂慮,似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夢花本是笑意盈盈的望著他,突然見他神色焦慮落寞,也跟著顯出不快,沉下臉來。
她不由心裡想著:“柳哥哥是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常常見他一個人發呆出神,他莫不是遇到了甚麼煩心的事麼?找個時機,我一定得問個明白。”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嘟著嘴,面上的不快之色更甚。
這微妙的變化卻都被身旁的冷月看在眼裡。
冷月見她剛才還好好的,卻突然生出些不悅之色來,伸手輕輕拉一拉她的衣襟,附在她耳畔悄悄問道:“花妹,你怎麼啦?看你沉著個臉,誰惹你不高興了?”
夢花瞟了她一眼,朝她笑笑,搖了搖頭也不吭聲,似是有些話當著長輩的面不便說起。
冷月見她這般模樣,頗感無趣,也只得住了嘴,坐在那裡不再說話。
少時,車馬又前行出一段路。
到了這裡,兩旁的樹叢顯得更加茂密,四下裡靜悄悄的,路上也沒見到行人。
車馬拐進一片林蔭道中,道路兩旁深邃的荒草叢中忽然一陣響動,猛地跳出幾個手持馬刀的壯漢,大步躥到大路中間,橫身在前,定定的擋住了去路。
柳如煙猛然心頭一驚,一扯韁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