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攀登得如此艱辛!這一路上,居然犯了兩次同樣的失誤,他禁不住心中升騰起一陣懊惱!可人生的路,又有哪一條是完全平坦的呢?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抓緊崖壁上垂下的老樹藤蘿,慢慢地下落到谷底。谷底是一條涓涓細流的小溪,流水叮咚,溪水清涼,他俯下身雙手捧起溪水洗了一把臉,一股清涼浸透心窩,頓時覺得暑熱全消,神清氣爽!
他坐在溪旁的一塊岩石上,歇息一陣,便沿著溪水逆流而上。峽谷中植被茂密,荊棘叢生,一群群的山雀在草叢裡跳動覓食。此時,已到了下午五點時分,他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紅琴居,否則天黑以後,誤入到禁地之中,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他抬頭望了望,峽谷上的一線天光,長嘆一聲,遂又加快腳步朝前方走去。在雜草叢中披荊斬棘,摸索到一條人跡罕至的野路,路上坑坑窪窪,潮溼滑溜,一不小心,便要滑倒。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好不容易來到了第四道山脊上,一陣山風吹過,驚起了藏在林中的飛鳥,樹上的黃葉飄落,這條空山古道,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索蒼涼。他沿著越來越陡峭的山脊向上爬涉,忽然,一陣清脆的鈴聲自路邊的樹林裡傳出來。
他禁不住心下一怔,小心謹慎的戒備起來,心想:“這樹林裡怎麼有鈴聲傳來?難不成又遇到了山匪打劫嗎?不可能吧,這裡已經進入紅琴居的管轄範圍了,誰還敢在許伯伯的地盤上撒野?”
剛想到這兒,他隨即恍然大悟:“師傅曾說過,進入紅琴居的地盤上,便會每隔兩百米設定一個哨卡,每個哨卡以響鈴相互傳遞訊號,只要發現了有人來到跟前,最前面的那個哨卡,便會發出響鈴示警!唉呀,這
紅琴居的戒備之嚴,當真是堪比皇宮大內啊!”
這時,那響鈴聲由遠及近,由弱變強,彷彿已快到了近前,柳如煙料定是藏在林中的哨子已發現了他,所以才會拉響鈴聲。知道是許伯伯手下的人後,他緊張的神情立馬舒展開來。
他剛欲開口朝林中喊話,忽然,兩個穿著粗布麻衣,家丁打扮的漢子從林中翻身而出,各自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一字長刀,表情嚴肅的說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眉目緊皺,顯然異常警覺。
柳如煙劍眉一挑,微微頷首,雙手抱拳道:“在下柳如煙,有事面見許老前輩,還請兩位小哥幫忙通報一聲!”
一個漢子直盯著柳如煙,正色道:“請問閣下來自何處?可否帶有我家主人的信物!”
柳如煙微微一笑,隨即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個黃皮信封,雙手呈送至兩人面前。只見封面上寫著:“摯友許大俠親啟。”
兩人對望一眼,朝柳如煙抱拳道:“請問柳少俠自何處來?”
柳如煙看著他們,正色道:“在下從終南山紫霞峰下臥龍谷而來。”
那兩人中長得廋廋的高個子說道:“既是如此,那請柳少俠在此稍候,我等先回去秉報我家主人。只有我家主人同意了,方可入內。”說罷,朝柳如煙抱拳施禮。
柳如煙看著他們,也抱拳還禮道:“那就有勞兩位小哥了!”
說罷,便在路邊找了一塊岩石坐下來歇歇腳,他望著不遠處的明月峰,壁立千刃,形似彎月,傲立於天地之間,當真是氣勢磅礴,堪比雲天。那紅磚綠瓦的紅琴居,坐落在明月峰下半山腰的一塊寬闊平地上。在落日彩霞的映照下,顯得金碧輝煌,無比耀眼。想那瓊樓玉宇中的天庭皇宮也不過如此罷!
看到建築懸崖之畔的紅琴居,他心裡忍不住讚歎不已。此時,太陽已漸漸隱沒在群山之巔,將近黃昏時分了。
一想到很快便能見到花妹,他的心裡便湧起一種莫名興奮的情緒,已經數月未見,卻不知道相見時又會是怎樣的情景?他和花妹從小一起長大,他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