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如同墨汁般緩緩暈染了整片天空,柳如辰終於結束了尚食局中繁忙的工作。
她疲憊地坐上回沁香齋的馬車,輕輕地揉著因長時間勞作而痠痛的肩膀,“要是能多些假期就好了,真是累人啊!”
馬伕從車轅上回頭,關切地看著柳如辰,提議道:“柳老闆,要不我送你回盼顧軒休息吧?看你今天累得不輕。”
柳如辰甩來甩胳膊:“還是照常去沁香齋吧,彤兒和秋霜還在那兒等著我呢,我不能讓她們擔心。”
馬伕見狀,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嗯,好的,柳老闆。”
隨即,他揚起馬鞭,馬車便繼續踏上了前往沁香齋的路途。
車廂內,柳如辰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確實,這樣天天忙碌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柳如辰輕託著下巴,嘀咕著。
就在這時,她的右眼突然狂跳起來,彷彿有某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縈繞。柳如辰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試圖緩解這份突如其來的不安,但右眼依舊跳個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莫不是我今日又要遭遇什麼倒黴事了吧?”柳如辰邊做著小學開始就一直做的眼保健操,邊自言自語,試圖用這種方式驅散心中的不安。
當她做到揉捏耳垂、腳趾抓地這一節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伕的聲音在外響起:“柳老闆,到了!”
柳如辰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世界瞬間變得無比清晰,彷彿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果然,還是幹活幹多了,眼皮子都累了。”她輕輕感嘆著。
說罷,柳如辰疲勞地提著裙襬下了馬車。
雙腳還未站穩,便聽見彤兒那清脆的聲音急切地傳來:“如辰姐,你可算回來了!”
柳如辰回頭,略帶疑惑地看著一臉焦急的彤兒,笑問道:“我平時不都是這個時辰回來的嗎?怎麼,今日沁香齋有何急事?”
彤兒連忙搖頭,神色緊張地說:“不是沁香齋的事!”
一聽與沁香齋無關,柳如辰暗暗鬆了口氣,隨即指了指自己仍在微微跳動的右眼,半開玩笑地說:“我這右眼剛才跳個不停,還以為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呢。”
話音剛落,彤兒便急切地拉著柳如辰往沁香齋裡走,邊走邊說道:“是陸二爺和任小姐出事了!”
柳如辰聞言,心中猛地一緊,連忙追問:“陸淵怎麼了?唸白又出了什麼事?”
她眉頭緊鎖,拉著彤兒,不祥的預感讓她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情況:“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彤兒剛要開口解釋,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柳師傅,唸白今日一整天都不見蹤影,我們本以為她可能來了沁香齋,但找遍了也不見人。”說話之人,正是江白石,他的語氣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柳如辰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訊息中回過神來,陸淵的書童便在一旁焦急地叫喚起來。
“我家公子也是消失一整天了,我本以為他又到沁香齋找柳老闆來了,可沁香齋那邊也說沒見著人!”
柳如辰連忙問道:“你家公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書童努力回想著,答道:“今日寅時要上早朝,公子丑時就動身出發了。他還特意叮囑我,說今日柳老闆回盼顧軒時,讓我轉告您他晚上會在盼顧軒用晚膳。”
柳如辰抬頭看了看水鍾,眉頭緊鎖:“現如今都將近戌時了,難道陸淵已經回到院子,在盼顧軒等我們了?”
秋霜聞言,立刻開始解下身上的圍裙,對掌櫃說道:“掌櫃的,今日就早點收拾打烊吧,我們得趕緊回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