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二爺,柳大娘子,老夫人有請,請諸位移步堂屋一敘。”老夫人身旁的嬤嬤適時出現在院門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淵聞言,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柳如辰與王爺之間,三人一同前往堂屋,氣氛一時凝重。
堂屋內,沈千千已等候多時,她面色蒼白如紙,身形略顯虛弱,無力地倚靠在側座的木椅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老夫人端坐於主位,神色凝重,目光在眾人之間流轉。
“老夫人,今日您在此,正是理清誤會的大好時機。”柳如辰的聲音堅定而清晰,她直視著沈千千,語氣中沒有絲毫退縮,“我想,趁著大家都在,我們不妨一次性將我與沈千千之間的種種恩怨,一一理清。”
老夫人聞言,並未立即回應柳如辰的請求,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沈千千,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與關切:“千千,你是此事的苦主,就由你來說說吧。”
沈千千微微點頭,似乎鼓足了勇氣,緩緩開口。
沈千千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堂屋內迴盪:“柳大娘子前幾日邀我去沁香齋,本以為是要和解,卻沒想到她竟直言宰相府既然有能力陷害我父親降職,也可以讓我消失於這世上。”
“更威脅我說,若我不主動離開王府,她定會讓我的孩子無法來到這個世界。”她邊抽泣邊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柳如辰無法理解為何有人會如此顛倒黑白:“沈千千,你怎可如此信口雌黃?那日我分明只是向你承諾會查清你父親降職的真相,何曾有過半點威脅之意?”
沈千千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她繼續哭訴:“我不願離開王府,便匆匆離開了沁香齋。可回到府中不久,我便感到腹部劇痛難忍,回想起在沁香齋時飲下的那杯茶,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柳如辰聽後,心中更是憤慨:“沈千千,事實究竟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數。只是我沒想到,你竟會利用自己腹中的孩子來構陷於我,這等手段,何其卑劣!”
正當氣氛劍拔弩張之際,老夫人終於忍無可忍,怒喝一聲:“夠了!柳如辰,你還有何話可說!”
就在這緊張關頭,陸淵站了出來,他望向柳如辰,輕輕點頭,“老夫人,侄兒這裡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柳大娘子的清白。”
隨後他從袖中取出幾頁紙張,緩緩展開:“這些乃是當年沈千千之父提舉常平司任職三司使時,因救長子而賄賂御史臺,最終導致降職的詳細記錄。一切是非曲直,皆在此中。”
沈千千聞聽此言,猶如晴天霹靂,她猛地站起身,臉色煞白,聲音因憤怒與驚恐而變得尖銳:“你胡說!我父親一生清正廉潔,怎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
陸淵面對沈千千的質疑,神色依舊從容不迫,他輕輕拾起地上的紙張,再次遞給老夫人,那上面赫然是御史臺的判詞拓本,官印清晰可辨。
“沈二娘子,請稍安勿躁。此乃御史臺之判詞拓本,官章確鑿,其真實性無可置疑。”
沈千千心中慌亂,她幾步上前,幾乎是撲到老夫人身邊,目光急切地在紙上搜尋,然而最終,她只是絕望地將紙狠狠摔在地上,嘶喊道:“你與柳如辰素來交好,這官章定是偽造!你們串通一氣,欲陷我父女於不義!”
陸淵輕輕搖頭,語氣平靜而堅定:“沈二娘子,真假與否,非你我所能一言以蔽之。老夫人若心存疑慮,大可派人前往御史臺求證,一切自見分曉。”
沈千千見老夫人面露猶豫,心中更是焦急萬分,她緊緊抓住老夫人的衣袖,淚水漣漣:“老夫人,請您明鑑!這定是宰相府與柳如辰聯手佈下的陷阱,御史臺亦恐受其矇蔽。求您一定要徹查此事,還我父親一個清白啊!”
老夫人輕撫沈千千的背脊,溫聲細語地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