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過於草率,自己從宰相府問來的事,沈千千怎麼會相信。
“這來龍去脈,我回去查個水落石出。在此之前,還希望你不要再以你父親降職一事再故意為難。”
然而,沈千千卻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藏著幾分涼薄與固執:“柳姐姐,你查或不查,這事實又能改變多少呢?在我這裡,它早已根深蒂固。”
面對沈千千的固執己見,柳如辰心中五味雜陳,最終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彤兒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柳如辰,兩人剛踏入自己院落的門檻,還未及休息,便聞得下人匆匆來報,說是老夫人有請。
柳如辰心中雖不知什麼事,卻也預感到此行或許並不簡單,暗自提高了警惕。
步入老夫人的居所,室內陳設古樸雅緻,卻難掩那份歲月沉澱下的威嚴。
柳如辰上前行禮,言語間不失恭敬:“兒媳給老夫人問好,願老夫人福壽安康。”
老夫人端坐於上首,目光深邃,語氣看似輕鬆,實則暗藏鋒芒:“近日來,我聽聞你多次探訪千千的院子,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如此頻繁往來?”
柳如辰心中快速盤算,深知老夫人對自己素有成見,加之兩人之間曾有過不快,此時更是需謹慎應對。她微微一笑,回答道。
“回稟老夫人,兒媳只是見沈二娘子如今身懷六甲,行動多有不便。加之先前她曾遭遇不測,被歹人綁架,心中難免有餘悸。兒媳念及同為女子,且同為王府中人,理應相互扶持,故而前去探望,聊表關切之情。”
言罷,柳如辰暗暗觀察老夫人的神色,只見她眉宇間似有鬆動,卻仍難掩疑慮。
柳如辰心知,老夫人平日裡對自己就頗有微詞,若此時讓她知曉自己頻繁探訪沈千千實則是為了她父親降職一事,只怕會徒增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更加堅定了隱瞞此事的決心,只盼能早日查清真相,還自己一個清靜。
老夫人輕啜一口茶,目光微垂,緩緩說道:“千千那邊,府中自有妥善安排,你無需過分掛心。畢竟,她身為側室,又先於你有了身孕,若有個什麼閃失,外界難免會有諸多揣測。”言下之意,頗有幾分敲打之意。
柳如辰心中暗笑,這些後宅中的女子,心思之細膩,想象力之豐富,當真堪比那些電視劇中的編劇。
自己原本只是為了與沈千千說清楚,避免無謂的糾纏,卻不料在老夫人眼中,竟成了別有用心。這王府之中的種種猜忌與爭鬥,實非自己所願涉足。
於是,柳如辰輕啟朱唇,笑容溫婉而堅定:“老夫人多慮了,兒媳並無他意。若真有誰對此事有所誤會,那從今往後,我便少去打擾便是。請老夫人放心。”
說完這番話,柳如辰已無心再與老夫人糾纏於這些無謂的猜忌之中,只盼能早些離開這壓抑的氛圍。
老夫人見狀,也並未多加挽留,只是淡淡一句:“既如此,那你便早些回去吧。”便算是隨意地打發了柳如辰。
柳如辰輕施一禮,轉身離去身。
老夫人目送柳如辰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泛起了層層漣漪。她眉頭緊鎖,暗自思量著柳如辰的種種行為,總覺得有些蹊蹺。
“ 這柳如辰既無心為王府延續香火,誕下嫡子,又似乎對王爺並無深情厚意,那她為何偏偏在沈千千有孕之際,頻繁出入其居所?”老夫人心中疑惑叢生,總覺此事非同小可。
她轉而看向身旁侍立的嬤嬤,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輕聲吩咐道:“上次我命你準備的那道平安符,可已妥善交給了柳如辰的丫鬟?”
嬤嬤聞言,連忙躬身答道:“夫人放心,老奴已親自將平安符交到了柳夫人丫鬟的手中,絕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