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猛的一抽手,剛要說臺詞,導演喊了“CUT”。
這一條作廢,幾個演員都看向沈玉輝。
沈導笑眯眯道:“女主角這一幕戲的表情不對喔。她四討厭異母妹妹,但四還不到憤怒形於色的地步。這個時候抽出手去只四覺得惡寒、不喜歡而已啦,但四動作卻很輕柔,因為她的教養很好。記住哦,本來妹妹就四要用這個來陷害女主角,所以千萬不可以用力過猛。嗯,還有就是啊,妹妹的動作也要小一點,造嗎?不要狠狠抓著二姐的手,四剛一碰到,就被對方抽手了,造嗎?”
孟思雨和女主角都點頭。
這一次,凌至秋很注意地觀察著導演說的那個問題,果見兩個女孩的動作都柔和了許多,孟思雨根本沒有碰到女主角,而女主角也反應很快又很優雅地收回了手。
“CUT!”導演拍著手,“不錯不錯,就四醬紫哦。這一條過了,下一條。”
凌至秋幾乎只是站在那裡發了一陣呆而已。
接著繼續拍,他驚訝地看見門口那個很大的五彩瓷雕龍紋瓶竟然被推倒在地上摔碎了!
那是女主角的異母妹妹故意撞倒,而且要陷害給女主角的,說是女主角推她才會這樣。孟思雨做了好幾次撞到龍紋瓶的動作,但後面都有工作人員把瓶子頂著,到真正拍打碎的場景時,瓶子破得很徹底,因為工作人員把它打碎了好幾次,讓攝影師用不同的機位捕捉那一瞬間每個人的身影。
凌至秋也赫然在列。導演讓他空做了幾個驚訝地跳開的模樣,滿意了才真正拍下來。
後面是一系列私生女姐妹合作陷害女主角不成,反而被扒皮的劇情。凌至秋站得腳都僵了,只得到一個皺眉不快的鏡頭。他演的是私生女姐姐的舞伴,看到對方黑白不分陷害人的時候,感到有點不可思議,想幫女主角說話,卻被路歡歌演的姐姐拉住了。
這個鏡頭導演也讓他做了好幾遍,覺得滿意了才讓真正拍。
門口這幕戲整整拍了幾個小時。到後面連女主角都有點不痛快。孟思雨、路歡歌幾個算是新人,經驗不足,對起戲來唸白也不太好 。導演的態度還是比較端正的,不想亂拍,而是摳細節,讓他們認真的一次次重新做。
為了照顧客串的凌至秋,跳過了幾幕戲,直接開始拍舞會中的場景。
大場面比較簡單,就是跳舞的過程,宴會廳裡有不少群眾演員,大家一起跳舞,用幾個機位拍攝下來,一次就過。
下一個有凌至秋的劇情是,跳舞到中途,孟思雨演的妹妹和一個粗魯的女配角有了過節,兩人吵架,易清風演的妹妹男朋友、路歡歌演的姐姐去幫她說話,凌至秋演的舞伴再也看不過去,跟路歡歌說了兩句臺詞:
“你去安慰你妹妹,不用管我。”
“我還有事,先走了。”
要表現得對這對姐妹忍無可忍,又要保持風度,眼中劃過一絲絲的輕蔑。
凌至秋初始想的很簡單,卻未曾料到,竟然拍了好幾次導演都不讓過。
“秋秋啊,你要找到那種感覺才行哦。就四你很瞧不起她,可四你的身份地位又讓你不能表露出這種瞧不起,因此你會很內斂地跟對方講話,但是眼神裡有透露出一點點這種訊息。醬紫就好。”
凌至秋又試了幾次,仍舊過不了。他自己開始不好意思了,周圍的演員可都等著他,易清風甚至偷偷吹鬍子瞪眼。
沈玉輝說:“啊就四那種感覺,我想起來了,秋秋啊,你有沒有非常討厭、但四又不好當面跟他講、只能跟他虛與委蛇的人,有沒有?然後把路歡歌演的姐姐當成這個人,醬就有了方向了。”
凌至秋冥思苦想,居然只想到一個……薛空煙。
當初他剛入行,薛空煙老是惹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