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無法停下貪婪的腳步。即使是霍去病,也無法控制歷史與民族的命運。
河西的草原在我們的腳下平波萬里,不管人類經歷了什麼樣的生離死別、痛恨哀愁,那坦蕩的大草原,永遠是這樣一望無際、大氣縱橫。
第二十六章 邊陲晚風連朔氣
我坐在沙礫堆上,一根胡楊枯枝在手中不斷劃拉著。郭元,羅堯,關雲飛,雲柯,徐自為,荀郅抱臂站在我的身邊,如同一圈固若金湯的堡壘。
“周秦,你們立刻做飯。其他人原地休息,半夜再起程。”趙大哥站在四千人面前發號施令,而我,連站在隊伍裡的資格都沒有。我坐在金黃色的沙堆上,高處的藍天白雲,遠處的青蔥綠洲,在我面前組成一幅五彩斑斕的畫卷。手中的枯枝在沙礫上,一遍遍畫著圈——
我已經離開了霍將軍兩天了。
這一次不是我主動離開他,是他衡量了戰局與我們一起商量的結果,讓我跟著趙破奴打旁援。這幾次的戰役,旁援隊伍配合一直都很好,士兵戰鬥力的儲存率也非常高。霍將軍即將籌劃的是對東部草場各匈奴王部的重要戰役,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想明白,把我放在他身邊才是最危險的。
戰鬥計劃一旦作出,我立即連夜隨趙破奴部離開了大部隊,帶走的還有六個保鏢和阿連。霍將軍讓我試了試昆吾劍,認為這把劍比普通戰刀更適合我,就把劍交給了我。
我拿著昆吾劍,左扳扳,右拗拗,從武當劍法揮舞到美式花劍,霍將軍問我在幹什麼?我說我在適應武器隨時準備去戰鬥。
他忍不住笑了,說,彎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我很奇怪,我現在就是覺得非常害怕啊。剛來的時候,因為晏小姐跟我說過《史記》中記載的河西二戰結果,覺得只要是霍去病出馬,就沒什麼好怕的。尤其是在祁連山下與單桓王他們的一戰中。我更是以為漢族士兵現在是縱橫草原,無人匹敵。
經過了月氏人地遭遇,才知道。河西的危險是真實存在的。如今要離開他,我自然要有充分地準備。
昆吾劍在我手中閃爍著古劍特有的神秘而古老地光芒。彷彿一個歷經滄桑的智慧老人,冷眼旁觀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霍將軍把他最好的馬讓給了我,把他最稱手的劍讓給了我,對我來說,這是一種說不清滋味地負擔。
揹負著他帶給我的負擔。我跟著趙大哥離開了霍部主力。
他說,三天後,黑水澤,不見不散……出來已經兩天了,明天最晚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們就該與大部隊在黑水澤會合了。這兩天我一直在提心吊膽,生怕發生什麼意外。我知道戰場上的事情很多時候是說不清的,還好,我們一路行來非常順利。
我正在專注玩沙。眼角似乎掃到一層滾滾黑煙。我抬起頭,趙破奴他們看起來仍然很平靜,就連負責望計程車兵也沒發出什麼異常的訊號。我站起來。向高處走去,爬上一棵樹……
“趙大哥!趙大哥!匈奴人!”
“哪裡?”
“那邊。”我指給他們看。“很多很多。”我還判斷不出多少人。
趙大哥雖然在霍將軍面前是一個服從命令的下屬。可是,他也是他們建章營中最精英的軍人。他曾經十幾年失陷在匈奴人部落裡,對這裡地形比較熟悉,現在兵力又足。霍將軍讓我跟著他,是權衡再三地安排。
“齊天鄂、張奎、梁孝寺,你們去東路探明到底有多少匈奴人。陳屯長,趙屯長,李屯長,讓你們計程車兵箭上弦,準備伏擊。”趙大哥開始調兵遣將,“裂風屯、暴雪屯,兩屯待命,準備衝擊。”
“趙大哥……鷹擊司馬大人!”我大聲叫道:“讓我做斥候,我可以……”
所有人的眼神淡漠地掃過我,直接投向趙破奴。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