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衣笑道:“他可真是跟你無話不談呢。連這個也告訴你?”我無法應接她的話語。
她雙眼異樣含光,如點心燭:“若表哥執意要我,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的!”
“我知道。”我希望她心裡好過一些,“可是,這樣霍將軍會很難與皇上相處地。”那天在殿上,他那麼難過。
衛輕衣帶著嘲諷的目光看著我:“你瞭解他多少?你這麼說?”她地臉色緋紅,彷彿我說了什麼對她表哥大不敬的話。
我被她嚇住:“衛,衛姑娘。”
她怒道:“他十六歲那年,皇上在甘泉宮拜望神君,皇上寵愛表哥,讓他焚香沐浴之後也去甘泉宮,詢問前程以求賜教。”她問:“你知道神君對錶哥怎麼說?”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立刻現出真身,還將自己打扮得美麗如仙子,說表哥壽數不足,唯有與她交接,才可保得綿延壽長。”
我差點站了起來:“簡直是!”我按下身體,“她……她說的話可信麼?”
她冷冷搖頭:“你可真夠孤陋寡聞的。這個神君原是長陵女子,死去愛子之後便死去了,然後轉化為靈。昔日趙國平原君將她事若神仙,她所言必應驗,六國之破,唯有平原君地子孫延續了尊榮富貴。後來王太后將她延請於甘泉宮廣合殿,當時只能聽到她說話,不能看見其人。還傳說,皇上得以繼承大統,也是神君讓王太后娶了堂邑翁主陳嬌。你說可信不可信?”
我地心越聽越寒,這字字句句都是在告訴我,這個神君所言往往屬實,若真的屬實,去病豈不是……
如果關係他的性命,我寧願他與那什麼神君……十六歲,與我相見尚有四年之久,我管不上這樣地事情的……
可是,我知道去病必定沒有同意,否則輕衣就不必說方才那番話了。
果然,輕衣說:“表哥對她說,他以為神君乃是精 之人,所以齋戒祈福,現在欲淫此行,斷然不成。說罷拂袖而去,從此再也不去甘泉宮廣合殿了。”
她彷彿在聲討我,“你根本不瞭解他,才會說出那樣混賬的話!表哥視情之重,連神明也敢藐視,更何況其他人!”她太激動了,不顧身份罵了我。這讓我看到她溫婉背後的烈火之性。
“我只比表哥小一歲,也早到了婚嫁之年,我一直說家裡三個弟弟不懂事,繼母又貴為公主,難讓她料理這些俗務。我自己將自己耽擱下來就是在等著表哥戰事停歇,將我娶回去。他平時尋常女子很少上眼,只跟我說說話,年歲到了,我們自可順理成章……”
她的聲音被一種很憤怒的情緒,弄得失了聲,“真是沒有想到,河西二戰,他打贏歸來,已經與你的感情如此……”她略略挑揀了一下詞語:“就……這般了,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知道。”面對她的咄咄逼問,我無可回答。
“你又是一個‘不知道’?”她都已經開始冷笑了。
“衛姑娘,下雨了。”天上的濃雲終於無法支撐在天幕,嘩啦一聲落了下來。漫天都是銀色的雨絲,許多濺進了冷香閣。衛輕衣正坐在靠窗的那一面,身上半邊立刻被秋雨打溼了。
我看她毫不躲避,站起來去拉她:“衛姑娘。”
她甩手將我推開,我擔心被她推倒,順著她的勢偏讓開來。她感覺到了我的溜滑與靈活,戾氣一盛,竟然對著我動起了手。她是從軍中的武功練習入手的,拳風長直,路線比較剛猛。
我擔心地大叫起來:“小桐!小蘿!”一邊在她的拳下閃避不已。
小桐小蘿就站在門外伺候,小桐拉住衛輕衣:“衛姑娘,你不要跟我家姑娘動手,她……”事情還不清楚,她就要滿世界給我丟臉麼?
小桐看我對她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