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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君認為慶順帝既然告訴了自己曲宸萱是自己親生血脈的實情,就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眼下還未廢太女,若是曲宸萱此去路途耽擱,慶順帝這時候駕崩,該叫祥和君如何是好?
慶順帝從父胎裡帶下來的未清的毒姓,蠶食著慶順帝的生命,到了如今的地步,已是很難算計能跟上天再爭多長時日了。若是這個時候,有個萬一、一萬的,祥和君根本不敢設想後果。
祥和君既然已經感覺到慶順帝有意傳位給瑾王,那就不能不為她盤算。萬一棋差一招,難道要自己眼睜睜地看著鳳後所出的那個**麟兒登上大寶不成?
其二,便是樓蘭國此行兇險。
祥和君虧欠了自己親生女兒半輩子。他自從知道了被裕佑皇貴君“狸貓換太女”之後,沒有一天是不譴責自己的。哪有一個父親能認錯自己懷胎十月誕下的孩子?這還算的上是什麼父親?動物還少有分不清孩子的呢!這豈不是連牲畜都不如?
祥和君在每日每夜的自我譴責中,還不能表露出親近瑾王的意圖,為的是維護女皇慶順帝的一世英名。所以他心裡的苦楚,和愧疚壓的他不得不泛出偏頗的寵愛來。
祥和君想到自己的母家身份,以及認回孩子的諸多不妥,只能按捺住一切的念頭,但有一個念頭是按捺不下的,那便是——護犢之情。
祥和君哪會料想不到此番前行會遭遇到的不測?當初瑾王去夢遙國,夢遙國上下覺得:一個戰勝的王爺,月至皇帝都能這樣交出來,說明瑾王在皇帝眼裡不重要。縱使在夢瑤,有許多官員欺負瑾王,她首先一點——是不被人高度防備的。
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再讓她出使樓蘭?天知道她會遭遇什麼!
他現在連想象瑾王受一丁點兒傷害,都會引得呼吸都痛起來。所以,他不同意!
其三,女皇心思難測。
若是她真心意屬曲宸萱,為何要指婚江珵鶴?
祥和君擔憂第一是時機,第二是安危,第三就是變數。
江珵鶴是什麼人?祥和君三個月前還眼紅著,瑾王將要迎娶禮部尚書江蘭芝的嫡子江珵鶴做正君。可如今卻又看不上江珵鶴了。
為啥?
因為江珵鶴只是過給奉國公庶女嫡子公孫琪越的孩子,他的出身原本是個庶出罷了。
更不好的是:江珵鶴親生爹爹的還與帝師月落雪扯得上聯絡。裕佑皇貴君歿了之後,鎮北將軍府也一落千丈。這樣的母家只剩下了威名,給瑾王根本做不了強大的後盾。
而祥和君自己只能為瑾王做暗中的助力,所以也算不得什麼大的幫助。
這樣一看,萬一將來瑾王登基,而現在的這位鳳後還有妄想的話……祥和君就頭疼不止。
江珵鶴到了那個時候不就是等於讓瑾王覆背受敵了麼?
所以,祥和君如今死活看不上江珵鶴了,若是鳳太后母家的輔安國公府上的嫡二公子白景裕,現在倒真真最是適合做瑾王正君了。
祥和君不信自己想得到這一切,女皇竟想不到?若是女皇想到了還如此做的話,那她流露出屬意於瑾王的這一份意思,可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女皇不能和盤托出心中所想,只能提點幾分,而祥和君也不敢直言心中所懼,只能執意不讓。於是,這二人便生出了齟齬嫌隙。這,便是皇家。
唯一在後宮裡開開心心地,還真有一人,那便是當今的鳳後了。
他頻頻召見著榮都各家達官顯貴的貴夫們,還總賣一份好——讓江珵鶴也跟他們打好關係。
鳳後的算盤也撥拉的直響:他需要江珵鶴記著他的人情!
鳳後心裡盤算的也跟明鏡兒似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將來他的二十皇女登上大寶的時候,他希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