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請帝師來的,若是不達目的,她是不能就此安心罷手的!
“朕這一生,就敬佩過兩個人。一個,是朕的母皇。先帝的種種,不必再一一例舉贅述。再一個,就是老師您了。老師您這一生啊——是真行啊!萬人覺得你站在最榮耀地位置時,你卻急流勇退了。老師您這一生,每每和人過招,總是你贏,總是你勝!最奇是在於——你也看似沒有用什麼心機。”
“朕,則不然,朕這一輩子怎麼學,都學不到老師的精髓,沒有辦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咳咳咳咳……”
帝師趕忙接過樑斐芝手中新遞過來的赤皇色錦帕,她替女皇擦掉了口邊的血跡。聽女皇繼續說道:“老師,可怨朕廢了太女?”
“臣不敢!”帝師連連搖頭,她不慌不忙地解說道:“陛下眾多皇女之中,三皇女心思太過沉重,四皇女聰敏卻略失穩重,六皇女恭順但已有私心,八皇女穩重卻不夠果決,九皇女天公妒忌……若想真正達到陛下所願,唯有瑾王堪當大任!”
“老師的才能,遠在左、右丞相之上啊!只是,帝師人遠離京都,卻還能知道這些事……”女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是對霸業嚮往的神色。
“臣愚鈍。”帝師謙卑恭順地弓著甚子,繼續表態道:“臣萬萬沒有非分之想,沒有非分之想!”
“朕知道,朕的這個女兒,心裡盤算的事情。她與帝師你啊,不謀而合!自她大病之後,雖然行事古怪,可總有許多助益與國嘉的想法。她也想開設學院,與帝師你最近提出的太學院的構想非常相似!朕,希望你能極盡所能地,幫助朕的這個女兒。”
“但是,她也有頗多不足,她的陰謀權術,不敵朕的三皇女。不過,還好,三兒不夠狠辣。老四倒是狠辣,只是沒有大智。這老……十二,要成為堪負國家大任的皇帝,還需要有很長的路要走!”
“朕!信朕的老師!不會為了自己一己私慾,罔闞大月氏的輝煌於不顧!”女皇目光炯炯地說道。
“陛下——臣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帝師略顯渾濁地雙眸中泛著眼淚。
“好些人,會認真擁立瑾王。還有好些人,心存僥倖她想。朕尊您為老師,朕希望,您能在必要之時,再次幫朕一次!”女皇向梁斐芝伸手,梁斐芝便趕忙從廣袖中掏出兩卷赤黃的布帛詔書。
“不知老師,可願幫學生最後一次?”女皇雙眼泛紅地說道。
帝師雙膝跪地,雙手高於頭頂地接過兩份——詔書,顫顫巍巍地隱忍著痛哭嗚咽之聲,一時間情難自禁地如泣如訴:“陛下……陛下——”
女皇揮揮手,以示睏乏。
帝師退出交泰殿後,看完了這兩份詔書的內容,心底的悲愴和感慨唏噓一時間齊聚胸腔。
帝師左手襟攥著詔書,雙手高過頭頂,長嘯一聲:“陛下!——”聲淚俱下。
由於女皇執意不讓我推後婚期,我與江珵鶴的大婚便在倉皇下,如期舉行了。這回大婚,沒有我迎娶宇文皓月時那般隆重,但也不失禮節。
只是大婚當夜,我卻並未與江珵鶴圓房,而是跪守在乾聖宮的昭頃殿門外為女皇侍疾。
江珵鶴也不敢有怨言,換上了正三品誥命夫入宮覲見的服飾,跟我一起跪在四皇女與她正君的身後。
就是這樣寢食難安地跪守了三天,女皇拖著病軀接見了數位朝中重臣與幾位皇女之後,又一次歇下了。
而慶順帝此次歇下,卻再也沒有起來。我這時才猛然醒悟!我在悼念孩兒的同時,竟然什麼也沒有做準備!若是與新皇搶奪這龍椅,怕是要有一場惡戰!
這感覺,就好像我才夢遊驚醒,可眼看著有人已經把磨好的刀子架在了我脖子前。但是,即使誰登上帝位,也沒有新帝登基就殺手足的吧?
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