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寧笨拙,之前嚷著要跟嶽虹學功夫,練來練去就練會了這一招,不過,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顯然足夠了。
嶽虹唯恐天下不亂的上前遞上一把水果刀,“或許這個比那枚可笑的胸針更有殺傷力。”
陸雅寧扔掉胸針,手持著那柄泛著冷光的水果刀,冷聲道了句:謝了。
歐牧對於嶽虹的做法深深不以為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嶽虹毫不在意。
他也根本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地步,陸雅寧的堅韌又一次重新整理了他對她的認識。
他不怕她手裡的刀會傷到人,那個季琴聲顯然是功夫身手了得,找個機會就能逃脫她的制衡,他怕那把刀最後傷到的是她自己。
“陸雅寧,你放開琴聲,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不為女兒考慮嗎?”沈銘易為穩住她的情緒開始打親情牌。
“不必在我面前再假惺惺了,季琴聲為了救你,犧牲過兩次,那今天就讓我好好見證一下你們偉大的愛情,你會不會為了季琴聲犧牲一次。”
沈銘易的手在底下給了阿衛指使,陸雅寧拖著季琴聲又後退了幾步,“沈銘易你知道我手上力道控制不好,最好不要讓你的人接近我,否則傷害到季小姐我就不敢保證了。”
“陸雅寧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到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你也見過,現在比起當時如何?”
傷人的話誰不會說?
可是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彷彿有一根根的鋼針直直扎入沈銘易的心裡,他得有多麼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在此刻控制住自己。
歐牧給他名單上的人今天全部到了現場,所以那個人很有可能就在現場看著這一幕,他一旦對陸雅寧流露出一絲心慈手軟,那所有計劃就會一併泡湯。
陸雅寧這幾天受到的所有屈辱,也都毫無意義。
“你放了琴聲,有什麼話,跟我談。”
“嶽虹,幫個忙!”
嶽虹介面道,“什麼?”
“幫我再拿一把水果刀給沈先生,我想看看傳說中唯一又偉大的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也請在場的嘉賓看清楚,好好學習。”
在場的所有貴族小姐夫人們,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彪悍的東方女人,就這樣在這麼一個貴族上層的宴會上,把優雅高尚的宴會內容,硬生生改成了劫持人質現場。
就隱匿在這些貴族中間,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季琴聲剛才被陸雅寧拖著退後時,白皙的脖頸上劃出的那道血痕。
歐牧一邊留意陸雅寧這邊的動靜,一雙湛藍的精眸仔細的觀察著人群中的每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表情,一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遞刀給沈銘易的嶽虹,“唯唯,你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嗎?”
他默默的傳遞給沈銘易一個眼神,沈銘易露出一絲冷笑,接過嶽虹手裡的水果刀。
“要我做什麼?”
“就在自己的身上扎一刀,看一下你肯為季小姐犧牲到何種程度!”
“銘易,你不用管我,我不信她有這個能力下的去手!”季琴聲早已勘破陸雅寧不過是虛張聲勢,根本不能真的把她如何。
沈銘易把那柄水果刀放在胸口的位置,又往前走了一步。
陸雅寧,如果傷害我,可以減少一點對你的威脅,那今日的一切籌謀都沒有白費。
噗。
利器扎入血肉的聲音。
那些嬌滴滴的貴族小姐,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不受控制的大撥出聲,還有些膽小的直接叫了一聲,暈眩過去。
驀然湧出來大量的鮮血也瞬間刺痛了陸雅寧的內心,她知道沈銘易不可能把這一刀扎的很深,可是那大片綻放的血跡,彷彿也在嘲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