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來,季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徑直離開了射擊場。
陸露一整天下來很乏累了,晚飯吃了幾口,陸雅寧給她洗澡的時候,她已經在浴缸裡歪著小腦袋昏昏欲睡。
安頓好陸露,陸雅寧回到房間。
給他們準備的這間房很適合他們一家三口住,露露住一個小一點的附屬套間,跟陸雅寧他們的臥房緊一門之隔。
沈銘易已經洗完了澡,穿著藏青色的浴袍坐在燈下翻著手上的一堆列印出來的報表。
聽到聲響也沒有抬頭,“睡著了?”
“嗯,你還要看很久嗎?”
話一出口,陸雅寧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果不其然,沈銘易抬起頭邪笑地望著她,墨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意思促狹,“也是,白天被打斷了,晚上繼續補償你,”擱下手裡的報表,他站起身來走向她。
攬著她的腰兩個人一起摔到柔軟的大床上。
偏頭躲開沈銘易火熱的吻,“我們兩個沒有夫妻之名,這樣算什麼?”
白天季桓說的,她算沈銘易的誰?
如果不是沈銘易打斷,她自己也真的沒法回答,難不成要說她是他孩子的媽媽?
連自己都覺得牽強難為情。
壓著她的沈銘易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什麼時候也在意起那張結婚證了?”
陸雅寧瞪著他,“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上床都是耍流氓。”
“這話跟誰學的?”
“怎麼了?”
“還挺有道理的。”
“能得到您的誇讚真是不容易。”
“你知道就好,等琴聲入土為安之後,回國我們就去辦理復婚手續,這樣可以了嗎?可以繼續耍流氓了嗎?”
不待陸雅寧再說些什麼,沈銘易直接以吻封緘。
夜半。
陸雅寧睡的正香甜,身旁的沈銘易突然從床上爬起來,驚醒了熟睡著的陸雅寧,隨即聽到黑暗中沈銘易子彈上膛的聲音。
她哪裡還有半分睡意,小聲問道,“怎麼了?”
“別出聲,”沈銘易拿著槍,在黑暗中走到窗簾哪裡,掀開一個小縫往外看去,外面一片寂靜,唯一的光束是哨崗樓上每隔幾分鐘的掃射。
沈銘易不知怎麼的,心裡這樣惶惶不安。
他收起槍,重新回到床上。
陸雅寧的手靜靜的抓緊他的胳膊,“沒事了。”
“是做惡夢了嗎?”
“不是,感覺不安,不知道什麼原因。”
“以前有沒有過這種徵兆。”
安靜中突然感受到不安,倒還真有過,當年風雷組織在最後繳尾,那一天他出發前就有些心思不寧,導致他判斷失誤,誤入他們最後垂死掙扎的陷阱,斷送了琴聲的性命。
“如果實在不安,就去做你想做的,別真的預感正確,不去做,而後悔。”
沈銘易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去把露露抱過來,不要開燈,在房間裡等我。”
陸雅寧努力的保持鎮定,點了點頭。
沈銘易從衣櫥裡拿出衣服來全副武裝的穿好,閃身出了房間,老沉的房間在三樓,沈銘易先叫醒了老沉,讓他通知下面的弟兄,全部悄悄撤離到安全屋內。
話是沈銘易說的,老沉無條件聽從,馬上下達了悄悄撤離的訊息。
沈銘易重新回到房間,房間裡掃視一圈,他帶著夜視鏡很快就找到了她們母女蜷縮的角落。
陸雅寧已經跟露露換好了衣服,沈銘易一人給他們穿上一件防彈衣,一手抱著還在迷糊的女兒,一手拉著陸雅寧走樓梯下樓。
季桓的房間在二樓。
對於沈銘易三更半夜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