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記得要做這事了……”單七倚茫茫然,緊接著臉上又出現了一抹遲疑,“可是仇靖,你喜歡……孩子嗎?”
“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歡,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嗯,下午就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興許已經中獎了呢?”
單七倚直直的看著男人,看他笑得合不攏嘴。
好陌生……
又讓人覺得好真實。
他好像從來沒有在她面前笑成這樣,這些比他那些英俊,疏離,繃著個臉又或者溫文如玉,幽默紳士,都好太多。讓人覺得,很踏實,不再遙不可及,彷彿抬手能觸控到一樣。
不過現在都還只是個猜測,他的反應未免也太誇張了。
是了……
單七倚微怔,忽而自嘲的輕笑,是啊,他一直在演戲,包括現在。也許他還認為此時此刻在他懷中的女人,是那個叫做衛嫣冉呢?
“如果真的有孩子了,女孩兒就叫仇清,男孩兒就叫仇琿。”仇靖繼續道。
“……”單七倚立馬出戏,耳根就像是被夕陽點燃一般,紅了個通透,“仇你個大頭鬼啊,孩子要是這樣的名字,長大以後還怎麼見人。”
看著她害羞又炸毛的模樣,仇靖就看,眼底一直醞釀著未消退的笑意,“你不覺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其實想說的是……”
他沒有將話說完,單七倚卻下意識的將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兒,心口的器髒跳得飛速,像是馬上就能衝破血管筋骨。
“嫁給我吧,倚兒。”
他的聲音溫柔,表情虔誠,他輕輕的吻她的額,就像是在頂禮膜拜些什麼。
倚兒……
倚兒……
他剛剛喊的是倚兒,還是嫣兒?
單七倚的手指微微的揪緊他那身手工定製西裝,忽而紅了一雙眼睛,然後眼淚倏地落下。
“哭什麼,因為沒有戒指,沒有鮮花,委屈嗎?”仇靖低低的笑,那笑聲彷彿是從喉間傳來的,他的指腹輕輕的抹去她掉下的淚,“傻姑娘。”
他抱著她將椅子微微往後滑了些,然後將拇指按在辦公桌最中間的抽屜。
那個,單七倚曾經試過很多密碼,卻沒有開啟的抽屜。
裡面一個戒指。
淚眼朦朧著,單七倚的瞳孔又縮了縮。
紅色的絨絲戒盒開啟,裡面是一枚鏤空設計,彷彿藤蔓交織著的指環,一顆精緻的紅鑽,打磨出的稜面折射著光芒。
忽然,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單七倚不自知,也控制不住。
她聽到男人用溫柔又寵溺的聲音說——
“又哭,真是水做的。”
他的輕柔的吻就像是手帕,吻去她的眼淚,他的手攬著她一直沒有鬆開。
一個涼涼的東西徐徐的套入右手無名指,那種被束縛,被捆綁。
一輩子。
就這樣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似乎要將她埋葬。
她手指無意識的微微勾了勾。
“總不能顯懷了,讓你做個未婚先孕的媽媽,我可捨不得讓孩子成私生子。”仇靖的聲音略微沙啞,性-感又誘-惑,薄唇輕輕的蹭著她的耳後,手與她的右手十指緊扣,“我之前說過,戒指丟了沒關係,我會給你更好的。倚兒,信我,好不好?”
“肚子好餓……”剛好肚子咕嚕嚕的發出了聲音,單七倚連忙將這個當做藉口。
她早就知道,能被男人愛著的女人,一定會沉-淪,一定會萬劫不復。
幸好……
幸好她還有殘存的理智,沒有被他完全……欺騙。
沒有嗎?
她問那顆在風中顫抖動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