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手錶的櫃檯上的手錶大部分是男士手錶,女士手錶少得可憐,沈邵言一眼就瞧上了被售貨員放在最上面那隻秀氣的女表。
沈邵言給售貨員看了他準備好的手錶票跟錢,讓售貨員把那隻秀氣的女表拿出來,給顧舒棠試一試。
售貨員見到沈邵言手裡的錢票,原本對這兩個半大小孩不在意的臉,一下就換上客氣又充滿熱情的笑容。
自從去年老百姓購買糧油布匹等日常生活所需的物品需要憑票購買,她們百貨大樓冷清不少。
她這櫃檯吧,不用手錶票買手錶之前,尚且有幾個人會購買,可買東西要票之後,她這個櫃檯幾乎是坐冷板凳。
有手錶票這種稀罕票據的人早就買了手錶,手頭有點兒錢,咬咬牙能買得起手錶的人也礙於手頭上沒有手錶票。
售貨員熱情地給沈邵言與顧舒棠介紹起來櫃檯上的手錶,她見拿著錢票的沈邵言直看女表,便知道是要給他旁邊的小姑娘買的手錶。
售貨員主動給顧舒棠戴起來沈邵言看上的那隻手錶,好話跟不要錢一樣吐出來,把顧舒棠誇得不好意思起來。
一旁的沈邵言嘴角翹起,果斷買下,他眼也不眨地掏出150塊,把手錶票遞了過來。
拿到手錶後,他直接給顧舒棠戴著,不經意間露出他手腕上那隻與顧舒棠手上的手錶同一個牌子的男士手錶。
接下來沈邵言給顧舒棠買了十套成衣,成衣並不是很合身,顧舒棠穿上去大了好幾個碼,沈邵言又買了幾匹布料,打算託紡織廠大院裡會製衣的嬸子做幾身衣服給顧舒棠。
顧舒棠看見她手裡一大堆東西,還有沈邵言身上快要掛滿了,她趕緊制止住沈邵言還想大買特買的手。
她拿不下了,再多一些怕是手都要勒痛了。
沈邵言身上手裡都一堆東西,沒有辦法牽住顧舒棠的手,進入百貨大樓前那幾道暗處凝視的目光,無法令沈邵言放心。
他叮囑顧舒棠要緊緊跟在他身旁。
可等到他們離開百貨大樓,進入通往集市的那條路時,一道雄厚的男聲忽然響起:“抓特、務!”
兩個男人把沈邵言與顧舒棠團團圍住,並且跟往這裡打量的群眾解釋他們是懷疑這個面生的小姑娘是倭國的血脈,是倭國特意派過來的奸細。
他們只管把顧舒棠兩個人圍住,等待他們另一個通知公安局的小夥伴到來。
聽見特、務兩個字,圍觀的群眾不敢輕易替顧舒棠兩人出頭,只敢在一旁好奇地看著。
“你們憑什麼說我是敵、特?敵人打入內部的奸細?證據?沒有證據,你們這是明晃晃的汙衊!”
這兩個男人並沒有把顧舒棠一個小女孩放在眼裡,他們早已有所準備,這個身份不明的小姑娘,不是奸細,在他們各種“確鑿”的證據也會是奸細。
先開口喊抓人的那個男人孫順,臉上帶著痞笑,“證據?你一個身份不明的黑戶,第一天出現在集市上,那身衣服上帶著的圖案不就是外國人寫的雞腸?”
“還有這本密碼薄,是電報密碼吧!可是你那天帶著的小包掉下來,被我撿到的。”
孫順把手上的小本子攤在顧舒棠兩人面前,隨意翻開了幾面。
他的心理還是沒有另外兩人素質這麼好,這本密碼簿是他那個死鬼爺爺留下的,雖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本密碼簿的存在,但他還是有些惶惶。
他爺爺的身份他一直都不知曉,直到去年收拾他爺爺房裡的東西時,他發現了這個密碼簿跟電臺,還有他爺爺跟倭人聯絡的信件。
他的膽子在發現的那一刻都要被嚇破了,他不敢相信他的爺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給喪心天良的蘿蔔頭辦事。
他爺爺病之前也不說把這些東西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