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來之前,杜邵裕就把燕王意圖謀反的證據呈了上去,還把顧舒燕帶到朝堂之上指證顧宗慶。
燕王當即被關入大牢,秋後問斬,而顧宗慶作為從犯,被判了流放。
雖然聖上仁慈,念及顧家出了一個和親公主,並未牽連到顧家人,但顧宗慶的長子有一個謀反的父親,註定會被連累。
顧宗慶的事情一出,他在翰林院就坐起了冷板凳,甚至有認為他德不配位的同僚使小手段,陷害他好幾次,最終他被罷了官。
而顧夫人在顧宗慶被關進大牢,得知他即將被流放後,生怕會牽連到自己,打點了卒吏後,果斷逼著顧宗慶簽下和離書。
從此跟顧家再無任何關係,獨身一人回了她的孃家,而顧宗慶的長子在經歷過被父親連累的事之後怒而劃去族譜上的名字,更名改姓,入了顧夫人孃家的族譜。
顧家剩下幾個未嫁的姑娘,則是被惶恐的顧老太太帶回顧家族人棲息的老家,在顧家族人的好心介紹下,跟踏實肯幹的老實漢子成了婚。
燕王謀反一事涉及頗廣,顧舒棠臨盆前幾天才塵埃落定。
顧舒棠生了兩個兒子,一個一出生就是晉王世子,一個則是姓顧,日後繼承宜興王一脈的嗣子。
昭平大長公主在顧舒棠臨盆後,到晉王府見過幾次這兩個她名義上的外孫,許是小的那個跟她夫君的姓的緣故,昭平大長公主更喜歡小的那個孩子。
每每抱住了恨不得撒手,見到顧舒棠與杜邵裕照顧孩子生疏得不行,特別是她那侄子一心只有王妃,孩子全部交給徐香照料。
徐香雖照顧過孩子,有下人在一旁協助,可終究是忙碌了些。
昭平大長公主索性也以晉王妃之母的名義住在晉王府上,幫著帶雙胞胎的弟弟。
兩個孩子滿月宴上,昭平大長公主帶著徐香一起操辦著。
就連太后與皇帝也在滿月宴這一天出了宮,看了看兩個孩子。
滿月宴熱熱鬧鬧地過去了,杜邵裕嬌妻幼兒在懷,只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圓滿了。
他把懷中抱著的兒子交給兩位岳母,回到居住的正院,輕手輕腳開啟房門,見到顧舒棠並不在房中,他也不著急,坐在一旁隨手拿起一本遊記看。
翻到下一頁時,杜邵裕的眉頭皺起,臉上陰霾遍佈,恨不得殺了她。
杜邵裕把遊記中夾著的信重重拍在桌上,桌面出現許多裂縫,而他皺起的眉頭能夾起一隻蒼蠅,心中情緒不穩。
她又一次背叛了他。
果然還是不該對她抱有期待。
想到殺了她洩憤,杜邵裕的心在想到她從此不在他身邊後又窒息一般的疼痛。
他強忍下怒氣,把出了鞘的劍收了回去,把房內的燭光熄滅等著顧舒棠回來。
顧舒棠回到正院時,發現房內燭火盡數熄滅,心下奇怪,但是沒有多想,直接推開門進去。
她開啟門的一瞬,就被一隻大手拉了進去,想到婢女所說,晉王早已回房歇息,顧舒棠直覺拉她的人就是杜邵裕。
她不解歪頭,正想問他在做什麼,下一秒,她的脖子有一雙手在摩挲。
“杜邵裕,你怎麼了?”
顧舒棠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想到能讓杜邵裕反應如此大的,便只有她最近在弄的信,一封背叛杜邵裕,把他往造反上按的信。
顧舒棠拍打杜邵裕的手放下,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
杜邵裕拉著她到一旁熄滅的燭火旁,摟住她纖腰的手放緊,把蠟燭重新點亮,把他手裡的信,放在顧舒棠眼前。
捏住她的下巴,並沒有像以往那般收著力道,不過一瞬,顧舒棠的下巴就紅了,她眼裡噙著淚水,見到信件,瞳孔一縮。